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庄季】云若满了雨(番外三:一个日常)

意不意外?没想到吧?

就是一个甜甜甜一发完的小日常

全文可戳tag或合集(不看也没影响)


*有关医疗和案子都是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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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恕心好累。

  他前天收治了一个老年病人,主诉胸痛,一检查是主动脉夹层动脉瘤。这种病例庄恕这些年见的不少,大多手术成功,只有一两个例外,瘤破裂,就算是庄恕也于事无补。

  老人的子女慕名而来,希望庄教授能给父亲做这个手术。

  手术由他来主刀,一助选了胸外的二把手,算是最高配置了。手术其实很顺利,但老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心脏又做过手术,恢复不好,术后出现了急性心力衰竭,又伴随着肺部并发症,老人承受不住,最终还是没有抢救回来。

  这种病情致命风险又大的手术,主刀大夫的能力是第一条件没错,可也要看运气。

  庄恕一直觉得这几天他运气不好。

  他染上个招惹奇葩的体质,隔三差五就能碰上怎么说都不听话的或者在医院跟他围追堵截的病人家属,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也够他心烦了。

  昨天下班又把车蹭了,送去修理厂。

  季白这两天还很忙,都没怎么回家吃饭。

  庄恕站在门口,看着面前一张张怒气冲冲毫不讲理的脸,觉得自己也要心力衰竭了。

  老人没抢救过来,他也很难过,可他不能因为一个病人的死亡耽搁其他病人的生存几率。急诊打电话叫他下去,他又被病人子女和其他家属堵在门口。不能动手,跟他们叫跟他们喊跟他们讲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认定是庄恕的治疗手段有问题才会造成病人死亡的。

  庄大夫做过那么多例同类手术,怎么他们的父亲就是那个极少数呢?

  庄恕说不清,也没法说,心力交瘁。

  庄恕有点想要向凌远请教,虽说凌远早就脱离院长的职位了,但这种情况他一定没少处理。

  奈何庄恕打青春期就在美国待了十多年,从读研读博到留职评教授,他在美国一年经手的病人还没有在中国一个月经手的多呢。

  那就更别提和病人家属斗智斗勇了。

  庄恕叹了口气,事发突然,保安和管理处都还没反应过来,他打算硬冲出去,急诊那边叫得急着呢。

  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庄恕眼看着就要发怒了,他没法和不讲理的人讲理,更不能因为他们耽误其他病人的治疗,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后果他认了。

  结果没等他开口,走廊另一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医院里,闹什么闹?”

  庄恕瞪大眼睛看过去,那不是他三哥还能是谁。

  季白没看他,只是盯着那群闹事的人,抽出证件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严辞厉色:“你们是想要个寻衅滋事罪还是故意伤害未遂?或者全套一起,我都能满足。”

  为首的儿子明显气势低了,可依旧觉得自己有理,梗着脖子冲季白喊:“我爸被他治死了!你们应该抓他知道吗!怎么他以前做的这个手术就都成功了就我爸死了呢?”

  庄恕忍无可忍:“原因我已经给你们解释很多遍了。如果你们质疑我的治疗过程有问题,尽可以去鉴定甚至起诉,我没意见。但是你们继续挡着我去救治其他病人,那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季白配合得很好:“你们现在已经严重侵害了其他病人得到及时救治的权力,要么现在走人,要么我带你们去喝杯茶,怎么样?你们这一群人里有几个真的是病患亲属我倒是要核实一下。”

  为首的依旧想纠缠,旁边他的母亲倒有点怕了,揪着他衣角叫他要不今天就先离开。后面几个长相凶恶的一看警察来了,也立刻动摇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被几个家人推走了,几个彪形大汉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骂了男人几句就赶紧走了。

  庄恕长长出了口气,扭头抱着季白的脑袋吧唧了一口:“还好哥你来了,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防止你生气?”季白笑,“你以为生气很可怕吗?老虎嗷一嗓子那种?”

  “那是狼。狼才嗷一嗓子。”毕竟几乎从来没对季白真正意义上的生气过,被戳穿了的庄恕瞪了他一眼,腿比嘴快,“不说了我得赶紧去急诊,你要是有时间就等等我,晚上一起回家吃饭我给你做小米辣炒牛肉啊!”

  一贯的突突突说了一通,季白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傻得可爱:“等你,赶紧去吧。”

 

  季白这阵子忙。

  忙一个大案,一个抢劫牵出的走私案,好不容易追到了线索,明天就要走。

  于是领导给他放了一下午假,让他养精蓄锐,务必要把这个案子拿下来。

  好几天没怎么回家的季白自然立刻就开车到医院来了,没想到撞见医闹,顺水推舟帮了庄恕一个忙。

  庄恕向来不会对付这些不讲道理的人,最严重的一次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还被投诉了。好在庄恕名声在外医术高明,人缘也好,又是前任凌院长回来后邀请来的,谁都得给点面子,于是被停职了一周,没做其他处理。

  最开始庄恕愤愤不平,后来在家待了一天觉得有点舒服。

  第三天已经不想上班了,甚至产生了想在家当家庭煮夫的想法,被季白一票否决。

  季白知道,他也就是那么想想,真要让他放下手术刀,不是当场翻脸就得是抑郁症复发。都是拿自己的职业当命的人,季白太了解了。

  他在庄恕的办公室有点无聊,四处看了看,然后拿起了抹布。

  书柜擦了一遍,给窗台上的花浇了点水,又整理起办公桌。

  庄恕的办公桌上立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庄恕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和季司令的三人合影,那时候的庄恕瘦瘦小小的,天天跟在季白屁股后面。

  还有一张是庄恕和他,季白记得是两年前庄恕母亲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之后,去郊外看日出时照的。

  季白擦了擦相框,猛然生出种老父亲一般的感觉。

  他把自己逗乐了,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自顾自笑了起来。

  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季白扔下抹布,洗了洗手。

 

  急诊的病人没什么大事,不需要立刻手术。庄恕定好治疗方案也就不过一个小时,他有点开心,边往办公室走边想晚上再做点什么其他的菜。

  “哥?晚上你还想吃点啥,咱俩去趟超市……”庄恕推门而入,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让他的嘴角垮下来。

  拿起手机才看见季白十几分钟前给他留言,说事出突然他得先回队里了,出差,归期未定。

  车钥匙放在庄恕的手机旁边,大概是季白想着庄恕的车还没修好,把他的车留在医院给庄恕开了。

  庄恕有点不高兴,打字:

  说好了等我一起回家吃饭的,结果没等我也就算了,还直接出差了。

  想了想,又嗒嗒嗒嗒删除了。

  打字:

  小心点,注意安全。

  点击发送。

  庄恕一边不高兴一边生气自己为什么觉悟这么高。

  庄恕隐隐约约觉得心慌,季白出差虽然内容不能透露,但向来都会告诉他去哪儿了的,像这样连去哪儿都不知道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庄恕想了想,下班之后去了趟超市买些水果和肉,回了四合院一趟。

  到时季司令正在天井下头溜达,阿姨在厨房做饭。季司令见庄恕回来,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猜到了。

  “回家你拿什么东西。”季司令迎上来,“你哥走了你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半个多月没回来了吧?”

  庄恕讨好:“哪儿能啊,前阵子忙,今天才得空回来看看您。”

  季司令笑呵呵地,看了眼庄恕手里的袋子:“买橘子了?正好我这两天想吃,王妈说上火,不给我买。”季司令朝厨房喊了一声:“王妈,小恕回来了,多做两个菜!”

  庄恕笑:“爷爷,知道您喜欢吃橘子,但是呢,每天最多三个,一会儿我得嘱咐阿姨监督您,别吃多了。”

  季司令一瞪眼:“都长大了,都学会管我了,哎。”

  “这事儿我还真得管,不然就是我这个私人医生的失职了。”庄恕扶着季司令往屋里走,“再说了,您要吃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三哥回来就饶不了我。”

  “哼,你哥也就会欺负你。”季司令点点他,“就你好欺负。”

  庄恕听着分外开心。他发现他特别喜欢跟季司令编排他哥,当然,季白不知道的那种。

  “就是,我哥下午去我那儿说等我下班回家吃饭,结果我忙回来发现人家又出差了。”他回来的一大原因就是想问问季司令知不知道这事,庄恕装委屈,“这回连去哪儿都没告诉我。”

  “我猜对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因为你哥的事回来找我。”

  庄恕小心翼翼看看爷爷的脸色,没生气。

  季司令叹了口气:“这次三儿是跟国//安合作,保密等级很高,知道具体情况的没几个人,我早都退休了,人家看三儿是我孙子才告诉我要征用他的,这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到底是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哦……”庄恕有点失望,又提心吊胆起来:“……那是不是很危险啊?”

  季司令拍拍他的手:“放心,国//安打头阵,你哥他们只是协同作业,不会让你哥冲锋陷阵的。”

  庄恕一点都不放心。

  经历了两次季白站着出去躺着回来,自那之后庄恕的担心仿佛变成了条件反射,每次季白告诉他要出差,季白还没开始紧张呢,他倒先开始呼吸急促准备做最坏打算了。

  庄恕的话明显变少了,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季司令的话。季司令怎么看不出来庄恕是怎么回事,也没办法,摸了摸他的脑袋,叫他吃饭。

 

  季白这一走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杳无音讯。

  季白也没想到,那起走私案后边还有更大的阴谋,甚至让国//安介入。

  季白知道得不多,他被抽调到专案组帮忙,核心问题他甚至都不了解,只是意识到这次事关重大。

  季白还是头一次这么浑水里干活,两眼一抹黑,人家让他干啥他干啥,大多是看家盯监控,或者做些善后工作。

  他所在的基地是国//安临时找到的一个隐蔽办公场所,鸟不拉屎的废弃大楼。

  季白在基地待了半个多月,仿佛找回了他刚刚入行时那种不受重用的体验。

  不过他也没有不满,工作重心不一样,用人自然也不一样。国//安和公//安的侧重完全在两个方向,这次他被抽调到专案组,就是人家看中了他稳重果断专业过硬的能力。国//安负责打先锋,他们负责殿后。万事都要小心翼翼,一旦基地暴露,他们就会是最危险的。

  但是好在预想中的最差情况都没有发生。

  这次十分顺利,虽然直到最后季白都不知道国//安的核心任务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猜,这种事情他宁愿不知道。

  回程时他就已经给庄恕发了消息,大概明天就能回家,但是庄恕没回他。

  局长给他打电话说回来之后赶紧接着把善后工作都一气处理干净了,再给他放假。季白得令,反正在火车上无所事事,趁着清静好好休息了一天。

  回了北京,季白给庄恕打了个电话,庄恕也不接,又打给给医院小楚大夫才知道,两天前高速发生车祸,庄恕忙了个底朝天,可能根本就没时间看手机。

  季白想去看他也没办法,局里还有事要他处理,索性发消息给他,事情结束直接回家,他在家等他。

 

  庄恕看到消息已经是晚上了,他连轴转了三天,院长终于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好好歇歇。

  他又去查了次房,几个病人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和并发症,这才敢离开医院。

  他这些天休息不好,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开车,直接打车回去。

  到家时季白还没回来,大概局里要他善后的事情太多,还没处理完。

  庄恕一点都不饿,倒是困得很,可也睡不着,倒在沙发上看手机,给季白回了条信息,告诉他到家了。想洗个澡,没等坐起来就先放弃了。他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庄恕只开了一个小灯,然而还是觉着幌眼,困的。他这些天累得要死要活,终于回了家,眼皮不断打架,大脑却清醒着,阻止他直接睡过去。

  这么挣扎了两个多小时,玄关终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庄恕蹭地一下窜出去,手快在季白之前打开了门:“哥?”

  季白一愣,随后被庄恕拉进门内,锁了家门。

  季白顺手开了玄关的灯,看见庄恕眼下乌青。

  庄恕拉着季白让他转圈,拿眼睛当扫描仪:“怎么样?没受伤吧?给我看看。”

  季白随他转圈圈让他看:“累那么久怎么不赶紧去睡觉?听小楚大夫说你两三天没合眼了?”

  “喔。”庄恕确认了季白身上没伤,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彻底松下一口气,下巴搁在季白肩上,双手环上季白的腰,“看不到你好好回来我睡不着,我得看看你。”

  话音都还没落,季白就感觉肩上渐渐沉了起来,显然是庄恕已经陷入昏沉的睡眠中了。季白有些哭笑不得,拍拍他:“庄儿,回屋睡。”

  “嗯……”庄恕依旧抱着季白没撒手,季白只好半拖半抱地拥着他往卧室挪。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起倒在床上,还好当时置办家具的时候买的床结实。

  庄恕已经睡熟了,季白轻悄悄地想要抽身去洗澡,可庄恕搂得紧,季白又不想打扰他,没辙,掀开被子一起躺了进去。

  “哥,你洗澡?”突然一个沉沉的声音。

  “哎呦,吓我一跳。”庄恕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季白一激灵。

  庄恕不情愿地松开手:“你去吧。”

  “不洗了,”季白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又把那两只爪子放在自己腰上,“反正你不敢嫌弃我,抱着吧。”

  庄恕笑了起来,收紧了手臂,浅浅地印在季白的嘴唇上,眼皮又合上了,没意识地喃喃:“晚安哥。”

  “晚安。”季白低声,满意地闭上眼。

  明天吃小米辣炒牛肉,季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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