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写了一个楼诚的甜文
所有人都没死设定
最近的脑洞都很虐,然后有点不太忍心,就挑了一个甜的写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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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明诚身份暴露,与当年的明台如出一辙。明楼还是为他办了葬礼,那是那两年里,明公馆第三次举办葬礼了。
那天是严冬,久不见雪的上海很配合地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层,银装素裹的院子,煞是好看。雪覆在明楼的头上,乍一看竟像是一夜白了头。
上海的明姓之人,只剩下明楼一个了。
明楼身边的秘书换成了朱徽茵,朱秘书长倒也尽职又尽忠,明楼却不似之前明诚在时的那般坦然了——诺大的上海,谁又不知道明楼与明诚的关系呢?
上海滩的人们有些称赞着明楼,说明诚都想要置明楼与死地了明楼还愿意替他举办葬礼,把他当成明家人,可谓用情至深。也有人冲着新政府大楼吐唾沫,说世代清白的明家出了明楼这么个不知家国为何物的东西,为倭寇效力不说,竟将自己兄弟都送进鬼门关。
这些言语总是一字不差的飞进明楼的耳朵的,但明楼不怒,反而轻蔑的笑。在办公楼里都能听到下属议论长官,说长官的闲话,新政府也不过如此了。
更何况,生离还是死别,这些流言又知道些什么?
明楼与明诚常通书信,明楼在信中竟也像小孩子似的耍起无赖来,说明诚倒是在北平与大姐和明台团圆乐得快活,苦了他这大哥还要在上海这孤岛摸爬滚打,还说他若是实在想得紧了,自己也假死一回,去北平阖家团聚去。
明诚见不到明楼,每次看到明楼信头写的“见字如晤”,眉眼都要弯上许多,嘴角翘着看完信,然后故意招呼大姐回信教明楼不许瞎闹。信放进信封又被明诚拿了出来,在最后加上一行“请大哥万事当心,北平一切都好”才肯安心寄出去。
每一封明楼的来信,明诚都像宝贝一样收着,明镜时不时调笑明诚,未免太惦念明楼了,他遇上你算是他多少辈子的福气。明诚这时总是漾出笑容,说大姐也不要对大哥太过严厉了,您心里不也是时时记挂着。
明镜叹气,“谁让我是当大姐,他是当大哥的呢。”
明楼倒也想将信件留着,好不时翻出来看看,只是他身份特殊,不敢如此。明家的三个人明面上都已经死了,就只剩下明楼一个人,若是让谁看见明楼与已死之人通信,明家可就真的要无后了。
但这却不能影响明楼的心情。哪怕非得把信烧了,每次收到信之后明楼也会开心上一段日子。虽然表现得不甚明显,与他日日相处的秘书处的人倒也能微微看出端倪,只不过是没人知道明长官这好心情从何而来而已。
这日子过了两年,全国上下一片欢腾。
日本无条件投降了。
明楼却被不知情的人给抓了去,说这卖国贼厚颜无耻,毙了自己那同是汉奸的兄弟倒也罢了,但却让多少无辜百姓丧了命。
明楼倒不着急,军统留他还有用,怎会舍弃他这枚棋子,说到底。不过是无知的人在搅弄风云,妄想搞出些“惊人”的“事实”罢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明楼就被放了出来,摆出了几条明楼曾经策划实施的刺杀日本官员的计划,汉奸之言不攻自破,报纸上尽是赞美之辞。
明楼找了个荒僻无人的地方简单连了电线,第一次往北平通了电话。
不巧的是明镜与明台都不在,只剩明诚一人守在家里,明诚接到电话岂止是吓了一跳那么简单。
明楼笑明诚太过紧张:“如今日本投降了,没人能监听我们的电话,更何况我这是在荒郊野外打给你呢。”
“大哥这会儿倒是宽心了。”明诚语气依旧担心,“您还打算留在上海吗?你我都知道,内战很快就会来临的,虽然北平和上海都是是非之地,但在北平好歹有家里人靠着。”
“知我者,阿诚也。”明楼宽慰。“许久不见你和大姐,当真想了。”
明诚嗤笑:“您就不想明台?”
“他有什么好想的。”明楼语气理所当然,“他只要不再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想着他不给你闯祸?”明诚听出明楼话里的意思,“看来您还是想的,怎么就不肯承认。”
电话那边传来明楼的笑声:“我说不过你,你现在占着嘴上便宜,等上海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到了北平,是该整肃家风了。”
明诚敛了笑容:“注意安全,家里人都在这里等你呢。”
明楼约了王天风喝茶,两个人一如既往的见面就打架,小孩子一样。
他是想把上海的事情都交给王天风,他明楼是不想再那么拼命的工作下去了。
“我这大半辈子为军统工作,现在日本人败了,我是该好好清闲清闲。”
“那你就把这烂摊子一股脑扔给我?”王天风哼了一声,“明大公子享福享惯了,人也记不准了?我可不是你家阿诚,非你的话不听。”王天风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还是你家阿诚死了,你也活不下去了?”
明楼蹙眉:“王天风,你还是那么讨厌。”
王天风眯眯眼:“你还是如此天真,明楼。”
“不天真。我不想再工作。朽木为官,禽兽食禄,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你叫我为谁工作?”明楼松了松领带。“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哪怕你知道我去了北平,你也找不到我,军统也找不到我,这点本事,我明楼还是有的。”
王天风挑了挑眉,“三国倒是读得不错。”
“好歹也做过生死搭档,帮我一次。”明楼知道王天风会答应。
“仅此一次。”王天风双眼瞟着明楼,“就当是你救了我一命的谢礼。”
“当然。”明楼回答得很快,“不会有下一次。当谢礼什么的就算了,你还是保留着你自己的风格好些。”
明楼看了看表,起身紧了领带,系了西装扣子:“我也该走了,再见。”
“你真是为了想休息?”明楼正向外走,后身传来王天风的声音。
明楼又转过身来,这次倒是坦诚:“北方有佳人。”
王天风一惊,他想到了明楼想离开肯定事出有因,不会单单是想要休息,却没想到明楼的“因”是瞒着这样的事。王天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报到上面去?”
“不会。”明楼笃定。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王天风幽幽道。
“既然你知道还问些什么。”明楼回答。“佳人难再得。”说罢,走出了茶室。
明楼到达北平已是九月中下旬,天气见凉,不似上海金桂飘香,倒是落叶纷飞,别有意趣。
明楼站在北平的土地上,看着明诚向他奔过来。
“也不多穿些,北平和上海又不一样。”明诚见明楼的大衣敞着,里面只有衬衫和马甲搭着,立刻念起明楼,一边为他紧了紧围巾,系好扣子。“大哥瘦了,怎么也不买些合身的衣服,明日若有闲暇,去订几身衣服吧,这厚度放在北平是要着凉的。”
明楼心满意足的看着身前人的动作:“许久不见你了,这不是给你个机会嘛。”
明诚撇撇嘴看向别处:“老不正经。”
明楼呵呵一笑,揽着明诚往机场外走去。
“回家吧,让我看看咱们的家是什么样。”
“明大少爷上车吧。”明诚笑着为明楼打开车门。“明天就是中秋了,你赶得好,大姐在家做了月饼等着我们呢。”
明楼坐进车里,两个人的动作就像排练了成百上千遍。
明楼靠在车后座望着明诚的侧耳,哼着不知哪里来的调子。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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