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一发完
感谢大家给我的生贺,简直幸福到爆棚!!!
bgm 可参考《越难越爱》
实在是适合庄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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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认识季白,医生遇见病人。
他们初见时,季白是庄恕的病人,是庄恕最上心的病人,也是最不老实的一个。
庄恕从没见过哪个病人在自己刚刚恢复一点的时候就想着出院出任务——刑警队的那种任务。
季老爷子亲自赶到医院来给了季白脑袋一巴掌,然后单独跟庄恕说,不到万无一失,不要放他出院。
自那之后,季白还真的消停了挺多,庄恕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大队长见到爷爷也只能犯怂。
季白斜眼说,庄大夫天天很闲啊,一天八趟往我这儿跑。
庄恕啪地合上病历本:“没听说过医生天天往你的病房跑是因为你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吗?”
季白送给他一个耿直的微笑:“我信任庄大夫。”
“那你就不要对我的行为产生质疑。”庄大夫不容辩解地说完,转身离开。
季白看了看表,心里赌他一个小时之后还要来一次。
季白挺无聊的。
天天看着洁白的四壁,都快抑郁了。
好在有个有趣的医生天天往他这儿跑,还能解解闷。
最开始话题是今天感觉怎么样,今天伤口有没有疼痛,今天胸口有没有压迫感,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今天想吃点什么,今天你干嘛了,今天你怎么只来了三次。
季白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聊到他出院的时候和庄恕在一起了。
没人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季大队长这么风驰电掣的一个人,偏偏就倒进了一个软温的怀抱里。
季老爷子一拐杖抽下去,庄恕替季白挡了一下。
他们才不认错,这根本就不是错。
庄恕退了租房住进了季白的公寓,宽敞亮堂,就像季白一样。
庄恕和季白放下行李,站在玄关,季白的指尖划过空气,说:“这儿就是你家了。”
庄恕去和季白交换一个深吻。
就像一片羽毛,既能用柔软的羽尾撩得庄恕心痒,又能用羽根狠狠戳进他的心,欲罢不能。
庄恕在季白唇边偷笑,一副捡到糖果的孩子模样。
季白轻轻踢他一脚:“行了,别笑了,收拾东西去。”
季白知道庄恕有事瞒着他,不过聪颖如季白,知道庄恕不告诉他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索性也不问。
医生警察配对,每天是数不完的手术和任务,今天你值班,明天我出勤,偶尔在一起吃个饭都算是天赐恩典。季白摸着吃饱了的肚子直感叹,这恋爱谈得真有意思。
庄恕反驳,我们这是过日子。
日子没过成,庄恕一个电话被叫回医院,郦峰发生特大泥石流灾害,全体医护人员收假回去待命。
庄恕五日未归,季白惆怅地想着几天假期,决定去医院看看庄恕。
护士说庄医生正在病房。
季白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没看见人影,倒听见了庄恕的声音,来自6号病房2床的隔帘里。
得益于季白优秀的刑警素质,庄恕的声音很低,可他还是听见了。
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一个关于他爱人的故事。
季白听着声音想,庄恕就在一帘之隔的里面,他的表情一定很悲伤。
他正想着,庄恕便拉开了隔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季白的一瞬间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收起他通红的眼圈和隐忍的嘴角。
“听见了?”
“听见了。”
“我没事。”
“我也没问你。”
庄恕扯出一个笑。
季白揽着他的肩走出去,拐到办公室。
“刚煮的水饺,吃点吧。”
庄恕坐下来,蘸着调料往嘴里送。
嚯,辣出眼泪。
“醋里有芥末?”
季白恍然大悟拿出另一小盒调料:“拿错了,这个是你的。”
季白没急着回家,就在庄恕办公室等他。
天色晚了,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季白锁好了门循着路标过去,庄恕果然在病区。
他正被一个女孩打着一步步倒退,女孩哭吼着叫喊着,庄恕却像哑了似的,没有一句话。
季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
女孩无力地回了病房,庄恕靠着墙缓缓坐下去。
季白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紧挨着他,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
“我没救回来他。”庄恕说。
仿佛一刀插在季白的心口,他知道,庄恕更难过。
庄恕十指插进发丝,狠狠抓住,几乎要将头发揪下来。
“我没救回来他。”
“你不是神仙,你是知道的。”季白拉过他的手指磨蹭,“来,三哥的肩借你靠靠。”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胸外科都看见了庄大夫在走廊里靠着一个男人睡着了。
男人还对他们做口型,让他们轻点。
庄恕醒了,差点没站起来。
他毫无形象地大庭广众之下抻了个懒腰,感叹着这把老腰要散架了。
季白笑他:“以后早起跟我去跑步。”
“还嫌我睡得不够少?”庄恕反驳他,又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他:“去洗把脸。”
季白拿过毛巾的一瞬间,庄恕跟他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谢我故意给你芥末还把你的老腰搞残了?”
“嗯,对。”庄恕呼噜过季白的头毛淡淡笑,“快去洗把脸吧。”
救灾的高强度作业持续了将近一周,之后就是有序而稳定的后续工作了。
不等他喘口气,陆晨曦的妈妈就出事了。
庄恕用超低温疗法给陆晨曦的妈妈做手术,却被院里追责,手术被停,一天到晚闲得很。
庄恕揉着眉心往家走,一步步重如铁,只想好好睡一觉。
季白不在家,是又去出任务了,临别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庄恕琢磨着这些天闲下来了,收拾收拾乱糟糟的家,然后等待他的英雄凯旋,吃顿好的。
季白回来的那天,他收到院里的通知,等到这个月结束,他的聘期也结束了。
“从今以后开始勤俭持家,要靠季大队长养着了。”庄恕将通知放在季白面前,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季白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们队里还缺个队医。”
“你们工资太低了。”
季白一瞪眼:“大队长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意啊。”
“满意,满意。”庄恕立刻妥协,凑过去亲他上扬的嘴角。
庄恕天天上班也是闲着没事干,本该是他的手术被分给杨帆和其他医生,庄恕看着医院里的一幕幕,勾结,奉承,隐瞒,欺骗……他疲劳地闭上眼睛。
修彤的状况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办公室的门不断被敲响,杨帆、傅博文、陆晨曦,甚至修敏齐都来劝他。
或者说,是逼他。
他心里明镜一样,这台心肺联合移植手术,他是最好的人选,现在也是最佳的时机,就等供体一到,准备手术。
可是他要下班了。
他走出医院,季白正靠着车抽烟,见他出来,捻了烟,张开了双臂。
“干嘛?”
“看你一脸憔悴的,可能需要三哥的拥抱。”
“我没事。”庄恕笑。
季白二话不说把他拽进怀里。
胸膛贴着胸膛,心脏发疯了地跳。
庄恕执意要自己开车,季白也就不再跟他犟,坐上了副驾驶。
他们打算去搓一顿庆祝庄恕离职。
车开到一半,庄恕的电话响了起来,季白看了看,轻声问他:“陆晨曦,接吗?”
“开车呢。”庄恕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路,专心致志地开车,严格遵守交通规则。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电话的意思。
估计是供体到了,他们还想最后再求一次庄恕,让庄恕来完成这台手术。他知道他面对的只是一个需要他来手术的患者,而不应该是仇家的女儿,可是白天修敏齐的态度又让他死死攥紧方向盘。
季白在旁边观察着他的态度,不吭声。
飞驰的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季白的头撞回座椅,庄恕直直地看着他。
季白深吸一口气,覆上庄恕搭在变速器上的手。
“听你的。”
庄恕攥了攥拳头,调头。
庄恕进了手术室,季白就在外面等。
他不齿修敏齐如此行径,可他也担心庄恕会因此而后悔一辈子。
他知道庄恕不是那种为了私人恩怨而牺牲患者、放弃一直以来秉承的信念的人,这一点,他们都一样。
他从未劝过庄恕,这件事只有庄恕自己决定,才是对他造成最小伤害的办法。
可季白也知道,庄恕心里就这么一点执念,想为母亲洗刷冤屈,却还要去救仇家的性命,他害怕手术结束,会对庄恕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对庄恕来说,太难了。
这对谁来说,都太难了。
庄恕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以后。他拖沓着步伐,向季白走过去。
季白再一次伸出手抱住他
“手术成功了。”他说。
季白又抱紧了些。
庄恕轻轻拍拍季白的腰侧:“三儿,有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你现在需要我。”季白不撒手,把庄恕箍在怀里。
庄恕没动,又终于慢慢把头埋进季白的颈窝,胸膛跌宕,悄无声息。
季白一下下抚摸他的背,柔声说:“累坏了吧。”
他仿佛没有感受到脖颈上的濡湿,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这十二个小时有多无聊,像当初住院一样无聊。
庄恕在他项侧闷闷地问:“你们队医还缺吗?”
“缺。”季白将庄恕从怀里捞出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就等你了。”
季白桀骜,可他遇到庄恕,便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庄恕好胜,可他遇见季白,再也没有心思对着他逞强。
你看天上比翼双飞,你看地上连理相缠,你看他们彼此相视,温柔的眼角再不能装下其他人。
“回家吗?”
“回家吧。”
庄恕遇见季白,也许是病人遇见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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