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一发完
就一个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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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总是闷热的。
远处的高楼闪着霓虹,黄浦江上波光闪闪,川流的车马与行人傍着夜色,奔走出亮黄的长龙,落地窗前地毯软绒,窗上映着两个人相依而拥的影子。
赵启平正缩在谭宗明怀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你说这庄恕到底喜欢陆晨曦什么啊?”
“人家说了,正直,耿直。”
赵启平哼哼一声:“这性格放在我们院,我师兄早开除他八百次了。”
谭宗明在赵启平头上轻笑,声音从谭宗明的喉咙里漏出来,撒了赵启平满耳。
谭宗明哑着嗓子问:“那我问问,赵启平先生爱我什么?”
赵启平懒得搭理他。
“爱我的……钱?”
“爱。”赵启平点头。
他爱谭宗明的钱。初次相逢是谭宗明代替临时有事的安迪来给他送病人急用的钱,谭宗明被赵启平一句“一百块钱足以让我变节”逗得仰头大笑,一点没有一个“金融大鳄”的样子。
后来谭宗明就变成了赵启平的“富贵病人”,三天两头劝赵启平给他放点血,多少次解了赵启平患者的燃眉之急,次数多到赵启平都不好意思。
后来赵启平请谭宗明吃饭,一个高档餐厅,谭宗明文质彬彬地切着牛排,说不用谢,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赵启平刷卡付钱的那一刹那,心都在滴血。
他妈的,当有钱人真好。
赵启平看着谭宗明越发深沉的笑,戳他肚子。
“那爱我的权吗?”
“爱,特别爱。”
当然特别爱。他的手术失败,病人质疑他的治疗手段,起诉到法院,报纸、网络全都引起轩然大波,凌远给了赵启平一周假,不让他到公众面前,说医院的事情交给院长处理就好。
结果赵启平没有休那么久,第三天风波就已经平息,报纸与网络上丝毫不见这件事的负面评价,甚至连赵启平的照片都被删得一干二净。
赵启平回去工作,到院长办公室给凌远道谢,凌远没接受,反问他,你以为我一个院长能在传媒圈有这么大的能力?
赵启平愣愣问他什么意思。
凌远说,有个人对你很上心,你要谢,就去谢谭总吧。
赵启平走进谭宗明办公室的时候,谭宗明正打着电话很某个人道谢,那个名字他听说过,是某传媒的负责人。
赵启平说,谢谢谭总。
谭宗明说,还叫谭总啊?
赵启平语重心长:小明啊。
想到这儿,赵启平笑得发抖。
“还爱什么,脸?”
“嗯,爱啊。”赵启平挑衅地看着谭宗明,“最大的优点。”
赵启平才不会说他给父母看谭宗明的照片的时候,他父母有多满意。
这一表人才的,挺适合做赵家儿婿的。
赵启平盒盒盒盒盒地笑。
“听起来我怎么这儿失败呢,爱我的钱,爱我的权,爱我的脸,还有吗?”
“有啊,爱你。”赵启平往谭宗明怀里又缩了缩。
不是爱钱,爱权,爱脸。
是爱谭宗明的钱,爱谭宗明的权,爱谭宗明的脸。
他爱谭宗明。
他连台六个多小时的手术几乎虚脱的时候,谭宗明在手术室外带着赵启平最喜欢的草莓慕斯等着他;他手术失败硬挺着梗着脖子的时候,谭宗明的大手揽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六亲不认的时候,谭宗明费劲巴力地抱他上车回家,冲好蜂蜜水喂给他。
谭宗明和他告白那天,谭总亲自往赵启平办公室送了个锦旗:妙手回春。
谭宗明说,确实是妙手回春,回了我的春。
赵启平嫌他妨碍正常工作,“不耐烦”地答应了他。当天晚上谭总就开了一辆极其低调的大众来接他下班。
那一瞬间,赵启平觉得这辈子给他都值了。
他们住在一起理所应当,两个人公共用一个卫生间,一个餐桌,一个书柜,一张床。
他们在同一个电视机前探讨宇宙真理,他们在同一个沙发上拥吻小憩。
谭宗明环抱着赵启平,在他耳边问:“启平,我们结婚吧。”
“就算没法扯证,没有法律认同,但是我们结婚吧。”
赵启平在他怀里笑得打颤。
谭宗明变戏法似的给他带上了一个穿着戒指的红绳。
赵启平拿起来细细地看,里圈不出所料地刻着他们的姓氏的拼音。
他去吻谭宗明,谭宗明来吻他。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婚前婚后”有什么区别。
之前谭宗明向别人介绍他,都说这是我的恋人。
自那之后,他说,这是我的爱人。
恋人——此时所恋之人。
爱人——终生所爱之人。
他之于谭宗明是,谭宗明之于他,也是。
“爱你的钱,爱你的权,爱你的脸,爱的全部都是你,你的全部我都爱。”
谭宗明差不多笑成了一朵花。
“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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