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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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关于立场
季大队长被停职了。
冷着脸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旁边的空气都要结冰。
起因是他们刚刚了结的绑架案。
绑架犯已经伏法,是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母亲当年被一个市领导陷害致死,那位领导却逃过一劫,后来如日中天。家里父亲早就没了,小孩成了孤儿,最后一户商人家看着这小孩机灵,领养了他。
如今好些年过去,当年的市领导都变成了省领导,小孩变成青年,回来寻仇来了。
还好季白动作快,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人没死,一切还有挽回余地,只要小青年认错诚恳,怎么也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可谁想小青年非但不认错,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杀人偿命,人之常情。可犯罪伏法,也是最简单的道理。
但季白实在不想看到小青年在牢里待一辈子——位高权重的省领导,想整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青年,简直太容易了。
季白甚至想动用家里的关系,好歹稍微帮个小忙,结果父亲连着大哥二哥骂他胡闹。
这事一直压在季白心里,想调取资料寻找当年领导犯罪的什么蛛丝马迹,结果自然是被局长知道了,一怒之下给了季白好一个大假。
若说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他刚刚认识庄恕的时候,他就知道极其相似的一桩案子。
但是他认识的那个当事人比这个小青年有脑子,也更冷静,好歹没有让自己走上犯罪的道路,季白突然感觉有点欣慰。
当事人庄恕坐在季白对面给他夹菜,看到几秒钟的时间季白脸上变幻得风云莫测,心里了然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还不错?”
季白回过神来,哼了一声:“别扯没用的,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冲动,觉得我不顾大局是吧。”
“嗯,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庄恕笑,“谁知道你突然跑回家去找咱爸了,你这是嫌咱爸善缘结太多,想给他树个敌是吧。还去找当年的案卷……三儿,我母亲当年的案卷你找到过吗?更别提牵扯到那么大一个领导。”
“我傻行了吧?知道找不到还去找。”季白本来就心情不好,本以为庄恕能理解他,没想到庄恕也这么说,扔下筷子,满头火气地回卧室去了,“咣”得一声把门摔得巨响。
“哎三儿,我还没说完呢。”庄恕冷不丁“被吵架”。
“咔哒。”居然还锁门了。
庄恕找到备用钥匙从外边打开卧室门,季白正把自己裹成个蚕宝宝,只露出个支楞巴翘的后脑勺。
庄恕扯季白的被子:“刚吃完饭就躺下啊?容易发胖,你说的。”
“去去去,别动我。”季白守护好自己的被子,不让庄恕得逞。
“你看你,什么脾气这是,我还没说完呢。”庄恕无奈。
“你还想说啥?说我冲动说我不顾大局说我没脑子?”
“想什么呢你。”庄恕见扯不开被子,只好连人带被从后边抱住,“你是冲动了点,但我知道你。”
庄恕嘴唇贴着季白的后脖颈说话:“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他的境遇像我所以才对他留心想帮他,这件事,我是最没资格责备你的人,况且也没什么责备的理由,我都知道,我心里甜着呢。”
“厚颜无耻。”季白嘀咕了一句。
“所以你说你生啥气呢,你再不消气委屈的就要变成我了。”
季白不说话。
庄恕叹了口气,又说:“三儿,你记得当初所有人都逼迫我给修彤做手术的时候,你和我说什么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庄恕没有得到对母亲的道歉,所有人都在劝他,如果不做,你会后悔的。
甚至他以为会理解他的陆晨曦也在劝说他,可他不觉得那是劝说,那只是变相的逼迫而已。
他们自持道德,逼得庄恕喘不过气来。
然后季白出现了。
庄恕终于有了崩溃的趋势,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听完任何人对他的劝说和指责,他唯独不想听见季白的。
他的私心告诉他,他想季白理解他。
所以他冷淡地和季白说,如果你要是站在正义的立场劝我去做手术,那请你离开。
季白笑了。
“我的立场不是正义,是你。”季白靠在门边,晃了晃手里的外卖盒,“吃饭吗?”
季白救了他。
“你说,‘我的立场不是正义,是你’。这句话我一直记得。”庄恕轻声,“我想说,我也一样。”
季白回过头盯着他。
“所以你做什么,我都无理由支持,你只要记得我和你一样,我的立场也不是什么理智和大局,我的立场是你。”庄恕眨了眨眼,“就算你现在要去砍了那个王八蛋,我给你递刀。”
季白噗嗤笑了,又撇下嘴角做嫌弃状:“你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我才不说瞎话呢。”庄恕看着他,“你看你多幸福,还能放个假,要不我试试调调串休,咱俩出去玩几天怎么样?”
季白想了想:“我要去哈尔滨。”
“都听你的。”庄恕依旧抱着好大一个蚕蛹,“现在能让我进被窝了吗?我要冻死了。”
季白才想起这茬,连忙松开被子把他拉进去:“你刚怎么不打空调啊?手这么凉?”
庄恕一把搂住季白,温柔笑着:“抱一会儿就不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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