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月圆花好（下）
神tm联文
我大概是第一个自己点的梗最后自己写的人
上篇是点点 @_原地踏步.我不走_ 小天使写的，戳这里：月圆花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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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和明诚从没抱怨过什么，世况如此，即生在这个时代，便要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做点事情。
他们向来不是什么忠勇赤诚名扬四海的将军元帅，他们只是这诺大中国里微不足道的蝼蚁。
可他们知道，总有一天，日本人会低着头走出中国国境，总有一天，红色会覆盖整个神州大地。
因为那是他们的信仰。
生于斯，长于斯，明楼不舍得离开，明诚也是自然。
只是奈不过大姐在欧洲土地上对他们两人的呼唤，听说了新中国成立，立刻遣人过来叫明家人全部都回巴黎去。
明家产业在几年前就几乎全部转移到了巴黎，如今再想在国内立足根基已是不易，明镜虽也惦记着家乡的土地，可到底还是做了个决定。
明楼与明诚回到巴黎的庄园时是次年二月，临近过年。他们处理好了国内最后的那点事务，跟上级申请调离。
明台已经带着于曼丽和两个小儿子回来了，明台也不似毛头小子一般莽撞，耐心地跟儿子说要叫大伯二伯。
明诚笑着蹲下，递给他们明楼公文包里藏着的上海的糖果。
剩下随后两块，明楼赶紧将包抢了过来，自己拎着。
“那是你最喜欢的杏花楼的糖，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给他们尝尝得了。”
明台揽着两个小的进屋了。
“快别看他们，没眼看。”
“就是。”明镜虚虚地点点他们两个，附和明台。
这是他们十年来过的第一个团圆年，阿香变成了香嫂，有了一个小阿香，总是来庄园和明台的孩子玩，过年也不例外，一大家子人终于聚在了一起，阿香开心，做的饭都比往年多。
照例是一大碗屠苏酒，明镜笑着递到小阿香嘴边，让她轻轻抿了一口，又递给明台的两个孩子。
不愧是明台的孩子，皱着眉头喝屠苏酒的样子跟明台小时候一模一样。
“以前都是明台和阿诚先喝，现在全都变成要最后喝的人了。”明楼看着明诚接过明台手里的酒碗，小酌一口，喉结滚动，又传给明楼。
明楼面向明镜，调笑说：“大姐，这才几年，都要被小年轻们挤下去了。”
明镜溺宠地看着弟弟：“贫嘴。”
茶余饭后，明楼揪着明台坐在沙发上，一副严刑做派。
“怎么，今年不让你大哥唱戏了？”
“今年曼丽给你们唱。”明台讨好地挤挤眼睛。
确实是说好的，明台告诉于曼丽家里人喜欢听月圆花好，于曼丽特意跑去将这首曲子学了。
于曼丽天生嗓子好，加之细心琢磨，唱起来还真有些周璇的味道。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明楼和明诚住回了年轻时候在巴黎住的小公寓，还被明镜骂了一通，好好的家不住，偏偏跑到外面去。
明楼向大姐笑：“都是家。”
他们领养了一个孩子，取名明华，明家的明，中华的华。
明楼做回了老本行，明诚自然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大哥当助教。天天看着这些新鲜血液活蹦乱跳，明楼其实很想回国看看，如今中国的孩子们都是什么样子。
不过明诚不肯，明镜也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就连巴黎的报纸上都是铺天盖地的国内那场运动的消息。明镜后怕，还好自己当时坚决地让几个弟弟来了法国。
如今明华都已经将近二十的大小伙子，身量做派一举一动，净是透着明家的严明家教。他们平时就在公寓住着，等到逢年过节，便回到庄园去，去陪姐姐。
一家人聚在一起，明楼觉得唯一的遗憾，就是脚下并不是故乡的土地。
明诚望着明楼，明楼心里想的那点事尽数看在明诚心里。
许是年轻时太过操劳，到老之后，什么毛病都开始来找麻烦。
明老教授不再去上课了，倒是有很多学生提着花束来看望他。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学生，明诚闲下来就坐在明楼跟前陪他聊天。
明楼颤颤地伸手，绕过明诚的脖颈，从他的脑后变出一支玫瑰来。
明诚接过那朵玫瑰，闻了闻。
“真香，有你的味道。”
己未年年末，明诚回了上海。
正直春节，家人团圆，一派热闹景象。
明诚抱着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洒在黄浦江中。
“大哥，你说的，生于斯，长于斯，将来也要埋于此，我帮你实现了。”
“你说的像要活在阳光下，也做到了。”
“你看这中国，一片光明，我真开心，你也一定很开心，我都知道。”
“大哥，过年了，该喝屠苏酒了。”
明诚拿出怀中的玻璃瓶，喝了一半，又将另一半洒进江中。
“大哥，这酒真甜。”
庚申年年初，东方破晓。
清洁工早早地起来工作，遍地都是红色爆竹的残骸。
他打着哈欠，忽然瞧见前方，一位老人蜷在地上，倚江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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