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庄季】天不负

甜甜甜,一发完

有少量凌李

这篇文权当做我的新年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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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白在家憋五天了。

  其实原本年前是最忙的时候,然而他受了点伤,左右局里人手也够,庄恕也不愿意他再出门乱跑,季白就窝在家里养伤。

  不是很严重,伤在腹部,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这跟他前几年中的那两枪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是快到年下,季白也忙碌了一年没休息,领导特批,让他这几天好好在家过年。

  季白把工作的事情都交给了李熏然,这个副队长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办起事来绝不含糊,季白很放心他。他前阵子还在想李熏然待在他手下没前途,想着是不是请示上面把李熏然调到其他地方当队长去。然而李熏然说不去,态度坚决,后来看见庄恕他们院长过来接李熏然下班也就想明白是为什么了。

  李熏然每天给季白汇报工作,季白基本上用不着操心。

  但谁都没想到这个春节全国人民水深火热,疫情大江南北地四散开来,季白起先没太重视,哪知一觉醒来事情发展远超想象。他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昨晚庄恕值班没回家,季白给他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默默浏览新闻,各地的医院都已经戒备了起来,庄恕他们这类三甲医院更是要连轴转了。年肯定是过不成,季白坐在床边看着衣柜发呆。

  北京正开始出现确诊病例,庄恕这会儿大概还没彻底忙起来,如果真的大规模爆发,他得好长时间不能回家。

  估计他一会儿得回家拿些换洗衣物。如果庄恕回来再收拾,就能和他多待上个几分钟,只是东塞西塞的,衣服肯定一团糟。他也可以直接帮他整理好,庄恕马上就可以回到一线去。

  季白天人交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衣服。果然没两个小时,走廊里就响起匆匆的脚步声,然后钥匙插进锁孔,庄恕戴着口罩,一脸懵地看着堵在玄关等他的季白。

  “说好的今年过年回我家吃饭,又回不成了。”季白没什么好气地把包塞给他,“走走走,衣服给你收拾好了。”

  庄恕刚要说话,季白语气软了一半打断他:“不用对不起,也不用谢,快回去吧,没怪你。”

  庄恕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只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季白:“口罩,你出门记得戴上,但最好别出门,外卖也尽量别点,自己在家做点。里面还有两瓶消毒液,我走之后你给你自己消消毒。”

  “你从医院拿的?”

  “怎么可能,”庄恕无奈,“医院这些东西也缺,我回来的时候在药店买的,沿路七八个药店就只买到了这些,你省着点用。”

  “知道了。”季白拿过来往里看了看,从那一沓口罩里又抽出几个放进庄恕的包,“我少出两趟门就行了,你保护好自己。”

  庄恕苦笑两声:“这次又是我失约。”

  “你快别这样吧,咱俩的工作性质谁也别说谁,”季白装得嫌弃,“赶紧走。”

  “那我走了,你就别……”庄恕又看了他两眼,有句话要说出口,最终也没说,只嘱咐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季白天天窝家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他下了楼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打开包看见自己的衣服叠得板板整整,一模夹层还有东西,拿出来发现是原来他和季白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庄恕给他求的保护符。

  他捏着保护符,下定决心给季白发了条消息:三儿,我这几天可能要去支援呼吸科。

  看着季白的脸他实在说不出来,这句话一发出去自己也如释重负,好歹他没有瞒着季白。

  他们约定过的,这种事情不许互相隐瞒。

  季白在家收到这条消息,一时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俩都是认准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换做季白在那个位置,也一样。

  最后十分高冷地发了个OK的手势,庄恕噗嗤一下笑出来。

 

  庄恕几天没回家季白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更何况近来网络上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和宣传。

  李熏然他们已经全部取消假期去协助医护人员和武警官兵卡路口卡车站了,他跟季白报备大年三十也不休息,在东站执勤。

  他这几天在家憋坏了,其实季白对饭店没什么特别的热情,他和庄恕自己在家做着吃就很好吃,有时候不想做饭或者特殊日子才会去吃点不一样的,长久不出去吃饭,他也不想那口。

  可被迫在家窝着就不一样了,季白感觉从小到大他的口腹之欲就没这么旺盛过,什么火锅烧烤麻辣烫,炸鸡啤酒狮子头,他快想死了。

  李熏然也是,一有空就跟季白约饭,说等到疫情好转,事情过去了,出去好好吃几顿。

  季白调侃他:“你家那口子能让你出去吃这些东西?”

  李熏然提起凌远情绪都低落了:“老凌这阵子忙翻了天了,每天能回我三条消息都算多。”他语气又高昂起来:“你管他同不同意呢,咱们肯定比他们放假早,他可管不着我。”

  季白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怕到时候不愿意出去吃的就是你了,也不知道上次城际连环车祸谁一天三趟地往第一医院送伙食。”

  李熏然愤怒地挂了电话。

  季白看着手机上已挂断的图标,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别人都在忙,就他一个人闲着。他笑自己是个劳碌命,在家做了好多饺子,戴上庄恕留给他的口罩,往东站去了。

  在路上他突然想起庄恕剩下那半句没说完的话。

  大概是让他别回工作岗位吧。

  可他没说出口,季白想那大概跟他不愿意庄恕去一线是一样的心情。可担心是一码事,去不去又是另一码,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抉择不会因为他们的一两句话而改变,季白一下子有点难过。爷爷说得对,他们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哪怕是三十车站也人潮涌动,四处都是巡查的同事,见他来了直问他伤怎么样,季白一一应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捡到个正在吃盒饭的李熏然。

  李熏然吃得认真,根本没看见队长过来,直到被人拎着领子提溜起来:“哎哎哎哎哎小心点我的饭!”边护着盒饭还不忘把口罩戴上,一回头看见季白,懵了:“三哥?你咋来了?”

  季白撇撇嘴拿走他手里的饭:“出息吧。”

  “你干嘛呀?”李熏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盒饭被人拐走了,跟季白又发不起火,不满中带着点怂,“季老三你太不厚道了啊,我们一天也就两顿盒饭,我珍惜珍惜怎么了?”

  季白把他那个巨大的纺布袋交给李熏然:“你安排,让他们轮班去吃饭,我刚在家包的饺子,够你们吃的。”

  “卧槽,”李熏然往里看看,还有热乎气呢,他抬头狗腿地冲季白笑,“头儿,错怪你了。”

  “正常点,别跟我挤怪相。”季白没忍住弯了弯眼睛,“去吧。”

  李熏然跑到半路又折回来,有点犹豫:“三哥你那伤……”

  “早好了。”

  “真的?”

  “你再不走就别吃了。”

  李熏然溜之大吉。

 

  谁都不好过,都在苦中作乐。

  庄恕知道季白已经回去工作了,他们俩每天晚上九点通一通电话,如果对方在忙就明天再打。

  季白惆怅地跟庄恕说:“我开始想念待在家的日子了。”

  庄恕也顺着他的话跟他开玩笑:“等到闲下来,咱俩在家待个十天半个月不出门。”

  “去你的吧,别给我开空头支票。”季白蹲在角落吃盒饭,“你吃什么了?”

  “医院食堂,做好了装盒直接送到隔离区外边,省时间。你吃什么呢?几点了才吃饭?”

  “忙嘛,”季白看着盒里寡淡的炒菜花和基本看不到鸡蛋的西红柿炒鸡蛋:“宫保鸡丁,烧茄子,还有个土豆丝。这土豆丝没你切的细。”

  “伙食不错嘛。”

  “那是。”好像真吃到嘴了似的。他看了看时间:“不说了,你快去休息会儿吧,我吃饭。”

  “好,注意安全。”

  季白嗯嗯应着:“你也是。”

 

  庄恕没赶上第一批支援中心疫区的医护人员队伍,这两天第二批人员正在审核,他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报了名。

  这里没有中心疫区严重,专业的呼吸科专家大夫人手还算够用,倒不如把他安排去更需要他的地方。

  凌远看见庄恕报名,也没想太多,签完字才突然想起庄恕怎么说跟他有特殊交情,家属又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想来想去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和季白说一声。

  庄恕说还没有,一会儿就告诉他。

  说到这凌远也就不再多问。

  庄恕在告诉和不告诉里纠结了半天,季白的伤本就刚刚好,还整天在外边执勤,够累了,要是告诉他他要去支援中心疫区,又要多许多担心。

  可这些事是不能隐瞒的,最终庄恕坐上了高铁才跟季白知会了一声。

  季白看见消息的时候气够呛,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做决定。

  好歹提前跟他说一声,季白也不会不同意他去啊。

  气得季白想三天不搭理他。

  但是又怕庄恕会以为他出事,心不在焉的万一出什么岔子就不好了,季白恨自己怎么就跟这么个人好上了,“知道了”三个字后边带了个愤怒的感叹号。

  接下来是连续一两个月的奋战。

  季白还好点,春运过后负担减轻了许多,至少晚上能回家睡觉。

  庄恕就更惨点,虽然人数增加减缓,病愈人数增多,但本身基数也大,他身在疫区,更是忙得没日没夜,吃住都在医院,有时都来不及回到临时宿舍去休息,窝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好歹心情稍微松缓了些。

  等到全国人民都放松下来已经是春暖花开,北京驰援队伍就要回去,只是回去前还要隔离十四天,谨慎为上。

  早就听说庄恕要回来了,李熏然告诉他的,说老凌这两天轻快了不少,还让他跟季白说等到隔离期结束,庄恕就能回来了。

  这件事使得季白稍微有点介意。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是庄恕先告诉他的,他得到个二手消息都比庄恕早。

  更何况隔离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庄恕每天都跟他聊天,还是没告诉他。

  他能想到庄恕是为了给他个惊喜,于是他也憋着,看庄恕能忍到什么时候。

  结果直到回程前夜,庄恕也没和他说。

  季白这几天在家等得发慌,前阵子忙的时候还好,都没什么心思去想庄恕,现在闲下来了,担心程度成倍增长,生怕他在最后这十四天里出什么事。

  和李熏然一比,季白简直是操碎了心。

  人家李熏然和凌远早都团圆了,凌院长终于不在医院住,虽然也忙,总还是能回家休息。

  凌远到家的时候李熏然正买了火锅底料煮火锅——他甚至还买了个鸳鸯锅放在电磁炉上。

  凌远十分困惑,李熏然推着他去换衣服洗手,推着他坐到桌边,就连蘸料都准备好了,不辣的。

  “这是演哪出?”

  “我想明白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李熏然就跟大彻大悟了似的,“该吃火锅就得吃。你不让我出去吃,那我只好在家煮了。”

  凌远哭笑不得地举起手机给他看:“海底捞,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排的座位。”

  李熏然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没想到。

  继而大手一挥:“哪有家里吃得干净!”然后就是一阵盒盒盒:“这说明咱们心有灵犀!”

  凌远抿起嘴看他。

  “干嘛这么看我?” 

  “再笑笑。”

  “啊?”

  “露牙笑。”

  李熏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好像隐约懂他,不设防地露出一个笑来。

  “真好看。”凌远也笑起来,“戴了这么久口罩,我好像都快忘了笑是什么样子了。”

  李熏然盒盒盒地凑上去亲他:“那我让你看个够。”

  “不够,”凌远目不转睛地看他,都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怎么看都看不够。”

 

  阳光已经暖起来,北京春风硬,季白临走捯饬了好久的头发一出门就被吹乱。

  街上不再像前些天那么冷清了,人来人往的,他们大多喜笑颜开,好像人们走在路上都是件开心的事。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庄恕,早早从家出门,一路开得飞快,知道去得早也只是等着航班,可他在家等不住。

  他到机场的时候航班预计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落地,想着去麦当劳买点快餐垫垫肚子,想来想去放弃了,一会儿庄恕回来,可以跟他吃顿好的。

  庄恕出来时就看见季白在稍空的地方等他。

  实在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

  庄恕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憋不住地笑,他从没感觉心情这么好过。

  季白迎着他走了几步,庄恕刚想解释,对面的人二话没说地揽过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分别这么久,如今终于可以亲他抱他,仿佛还在梦里,都不是真的。

  直到氧气耗尽,真实的窒息感才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庄恕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我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庄恕说。

  季白咬牙切齿:“惊个屁喜,不知道我想你?”

  庄恕忍俊不禁,温柔笑着:“季队长什么时候这么耿直了?”

  季白盯他好久,最终叹了口气,一下抱住了他:“还好你没事。”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庄恕侧头亲吻他的耳朵,安抚地摸了摸季白的头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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