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庄季】二十六种我爱你(F&G)

甜甜甜,伪(?)一发完

可以独立阅读的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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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Fifteen or Fifty?  十五还是五十?

 

  姚檬二十五岁生日,赵寒紧张兮兮地偷着准备了一周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的生日宴,请了局里要好的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吃饭,季白自然也在被邀之列。

  季白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一群人闹在一起的场合,上学的时候还好,自打上班之后就越来越喜静了,之后跟庄恕在一起,更是很少出来聚会,“你们好好玩我先撤了,家里有人呢”,说出口都觉得倍儿有面儿,噫吁起哄声更是让他感觉迷之骄傲。

  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徒弟和这么一票亲队友,三哥难得给面子没有拒绝,并且十分善良地提前帮他们几个调开了值班和备勤时间——有个领导能混在一起的重要性此时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临下班还突然派姚檬去提案卷,等到她回到家一开门,一群人突然蹦出来,把小姑娘搞得又哭又笑。

  赵寒问庄教授怎么没来,那天他邀请季白的时候顺便邀请了庄恕,季白回去问庄恕,他摇摇头,说你们同事之间的聚会我就不去了,怪扫兴的,你们好好玩。季白也摇摇头,说你低估姚檬那小丫头了,她一看见你眼睛直放光,跟当年刚进局里的时候看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庄恕凑过去笑眯眯问,吃醋啦?季白伸手把庄恕的脸推到了一边。

  想到这儿季白回过神,只告诉赵寒他今天医院加班,来不了。

  赵寒那个表情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喝了个痛痛快快,寿星姚檬成了被灌酒的目标,起初还如女中豪杰爽快地干杯,两轮之后就显得力不从心了,说话直大舌头,再两轮直接醉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岁月是把杀猪刀,我怎么就二十五岁了。

  赵寒安慰她:“没有,你哪里二十五了,你十五。你永远十五。”

  姚檬委屈巴巴:“你嫌我老。”

  跟醉酒的人讲话实在是没道理,季白在一旁觉得好笑。酒过三巡,桌上的饭菜也都吃得七七八八,眼看快要过十一点,人家小两口打打闹闹他们也不方便再打扰,三三两两的告辞了。

  季白最先走的,庄恕过来接他。他已然半醉了,歪在副驾驶眯着眼向外看,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庄恕问。

  季白感叹了一句:“岁月催人老。”

  庄恕噗嗤笑出声:“你一个三十三的人跟一个三十九的人说岁月催人老?我可要不高兴了啊。”

  季白歪了歪嘴角,正起身子:“现在‘老’的门槛很低的。姚檬二十五岁生日,刚才嚷嚷自己老了,老赵说你永远十五。也不知道哄没哄好。”

  “现在的小年轻,张口闭口自己老了,叫我们这些真正步入中年的老人家情何以堪。”

  季白侧头看他,目光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你不算步入中年,世界卫生组织规定四十四岁以下都是青年。”

  庄恕不置可否:“我谢谢你,年轻人。”

  季白好奇:“你就不想变年轻吗?回到十五岁?”

  “十五岁有什么好的,大部分人十五岁的时候三观还没齐全,哪有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拿中国来说十五岁的小孩子最操心的事情是学习和防止早恋,所知所想仅限于学校和家庭,这种环境下的年轻意味着无知。当然,无知者无畏嘛,我不否认会有人觉得这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好年龄,真诚坦诚,勇敢热情。只是我个人以为,这个年纪除了年轻没别的优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小孩子。”

  季白哼了一声:“什么勇敢热情,你不就是想说无知莽撞么?”

  庄恕深深看他一眼:“知我者你也。”

  “偏见。”季白言简意赅。

  庄恕微笑:“你这话说得实在傲慢。”

  季白不甘示弱:“天生一对。”

  “同意。”庄恕深深点头。

  季白笑着看了会儿风景,突发奇想问:“那如果给你一次跳跃时空的机会,你想选择十五岁还是五十岁?”

  庄恕不假思索:“五十岁。”

  “为什么?因为你觉得‘年轻意味着无知’?”

  庄恕想,大概吧。

  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实在是没什么美好的回忆。他要承受周围同学对黄种人的歧视;要努力学习不至于让养父养母失望;亡母沉冤未雪,只恨他为什么还这么小,不能立刻为母亲昭雪正名。他每一天都期盼长大,养父教育他,说你只有现在努力,以后才有机会去抗衡那些让你生母蒙冤的上位者。好在庄恕拎得清,对养父母也敬爱有加,才不至于钻牛角尖多走歧路。

  然而最终他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对啊,无知。况且我十五岁的时候苦大仇深的,”他在红灯前踩住刹车含情脉脉地看他,“哪像五十岁那么好,有你。”

  季白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关于庄恕从前的事情季白一直都知道,翻案他也是出了力的,只是今天,或许是因为半醉的缘故,那些心疼渐渐明晰起来,竟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心脏钝痛。

  庄恕还在叨叨:“五十岁的时候啊,你四十四,也该退二线了,到时候清清闲闲的,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那多好啊。”

  红灯跳了绿灯,季白提醒他:“开车。”

  又说:“如果是我,我会选回到十五岁。”

  庄恕深以为然:“能理解。十五岁你应该……在准备中考?”

  “高一,我上学早。”季白纠正他。

  “哦,高一,”庄恕改口,“那更好,新同学,新朋友,你这家庭背景老师同学不敢欺负你吧。”

  “但没意思。我高中,十个里头八个非富即贵,八个里半数都是高干子弟,其中还包括好些跟我一起在军区大院长大的玩伴。同学之间不敢吵架更不敢打架,对谁都不交心,能称兄道弟的也就只有从小玩到大的赵寒了。”

  庄恕不解:“那为什么还想回到十五岁?”

  为什么?季白失焦地望着窗外车水马龙,是啊,为什么呢。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他们相识太晚,晚到他都已经成为队长,晚到庄恕独自背负着一切熬过了而立之年,他们才迟迟相遇。

  太浪费,太遗憾,太苦闷。

  如果能够让他回到十五岁,他一定要去早点认识他,然后陪他走过最难捱的那段日子,要他再想起那段时光的时候,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就算是跋山涉水、远赴重洋,他也不怕。

  他这么想着,轻轻笑起来。

  “为什么啊……因为,‘无知者无畏’嘛。”


   

G. Glory  荣誉

 

  季白又双叒叕出差了。

  最要命的是这次季白出差的时候,庄恕居然不忙。

  除了例行值班,每天准时准点上班下班,没有急诊,没有三更半夜的催命连环call,也没有高难度病例,简直安逸得不像话。

  就导致庄恕十分无聊。

  季白也不在家。第一天晚上独自看了个电影,第二天翻开了季白的悬疑小说,第三天读了一晚上学术动态,第四天实在坐不住,开始大扫除。

  然而他们家没什么可以大扫除的,家里的两个人一个医生一个警察,一个爱干净一起强迫症,家里井井有条,庄恕擦完地擦完玻璃,拿着抹布站在客厅中央不知所措。

  最后决定重新整理书架。

  他俩书多,家里的书架是装修的时候就定制打好的,七列,铺了一整面墙。两边放书,中间一列摆他俩四处搜罗来的小摆件,和他们俩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状。

  还有一个非常低调地被放在最底层但庄恕几乎想把它供起来的锦盒。

  那锦盒里装的都是季白的勋章。

  两枚省、市优秀警察奖章,三枚三等功,一枚二等功,还有一枚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的勋章。

  庄恕拿棉巾小心翼翼地擦。

  他曾“有幸”参加了季白二等功的授勋仪式,在季白“不幸”的情况下。

  那次季白入缅行动,一个多月没回来,也没联系。庄恕一直提心吊胆,直到某天季白带着胸前一个血窟窿被送到庄恕面前。

  那天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季白,陆晨曦风风火火地过来找他说进来一个枪伤伤员,也没说身份,陆晨曦自己一个人没信心,还是让庄恕主刀,她给他当一助。

  庄恕也没多想,和陆晨曦确定了手术方案之后就匆忙赶去了手术室,伤员早就上了手术台,其他部位都被罩着,何况庄恕进了手术室就条件反射地自动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术部位,季白全身只留出胸前的伤口,庄恕哪里认得出来。

  好在手术很成功,伤员被送进ICU,庄恕出来签字,看见伤者姓名一栏赫然填着“季白”两个字。

  一瞬间庄恕腿都软了。

  整个医院也就只有陆晨曦和陈绍聪知道庄恕和季白的关系,他俩看见伤员是季白又伤得重,怕庄恕知道之后心态崩溃做不了手术,这么高难的技术陆晨曦可不敢自己一个人逞强。俩人一合计,那先别告诉老庄这是谁了,免得影响他状态。

  庄恕哭笑不得,又一阵后怕,实在是心有余悸。

  那之后季白一直在医院养伤,赵寒接手了收尾工作,任务成功完成,战局说你就好好养伤,等着嘉奖令吧。

  最后嘉奖令没等到,等到一个二等功。

  授勋仪式那天季白还无法独立行动,庄恕作为他的护理随行。季白不能大幅度动作,走路都慢腾腾的,庄恕说要不给你弄个轮椅,被季白十分果断地拒绝了。

  台上的人站在聚光灯下,胸前的勋章闪闪发光。庄恕坐在第一排的最末看着他,骄傲,特别骄傲。

  然后他想,台上这个光芒万丈的人是他的。他怎么能这么幸运,可以喜欢上季白。

  全场掌声雷动,季白目光灼灼,对上了庄恕的笑眼。

  庄恕笑意更浓。他又想他怎么能这么幸运,可以在这么光辉荣耀的时刻里,让他的眼里都是他。

  更骄傲了。

  那天仪式结束,左右也是还没回医院,庄恕干脆领季白去吃粥底火锅。

  路上季白拿着勋章来回抚摸,也知道庄恕这阵子因为他受伤的事心情不好,一直自己憋着气不好宣泄,他有心安抚,开口道:“你知道吗老庄,我能拿到这枚奖章,有你一半功劳。”

  “我有什么功劳,”庄恕自然懂他的意思,什么气都不在了,只打算叮嘱他两句就算过去,“你以后在外面给我小心点,就是最大的功劳。”

  季白玩笑:“当然得有你的功劳,如果这个二等功没有你的功劳,那就该你过来帮我领一等功了。”

  庄恕的眼刀瞬间甩过来,季白投降:“呸呸呸。”

  庄恕皱着眉头威胁:“你这辈子都不要给我搞个一等功回来。”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季白腹诽。但他也就敢腹诽,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庄恕在这种事上实在是一点就着。只好顺着他:“好好好。”

  庄恕想了想又补充:“二等功这一次也够了。”

  “你干脆让我辞职算了。”季白吐槽。

  “我倒是想。只要你想,我养得起你,”庄恕说,“但是你不想。”

  “你也不想。”季白笃定地说,勾起一边嘴角去揉庄恕的耳垂,“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的眼神。你想什么呢,‘台上这个人是我的’?嗯?”

  庄恕一本正经装傻:“哪有,有吗?我看你了吗?”

  季白笑哼一声。

  庄恕在那一秒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栽在季白身上了。

  那些功勋藏在锦盒里,藏在季白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里。庄恕至今看见那些勋章仍然觉得心疼和忧虑。

  可也正如季白所说,他又怎么会让他放弃他的工作和信仰。季白就是那样的人,理应万众瞩目,理应获得鲜花与光荣。

  庄恕在那锦盒上印下一个温柔庄重的吻。

  ——那么他就在台下看着他就好了。永远做他后盾,永远为他骄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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