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庄季】他说自己的人自己宠

甜甜甜,一发完

之前有姑娘点的老年庄季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艾特不出来......绝望,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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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明终于下雨了。

  旱了三四个月,入夏之后一直又干又热,整日吹着旱风,季白单位门前的那颗枇杷树的叶子都干枯着,更别提结果了。如今老天爷终于肯赏给这个春城一些雨水,枇杷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枝摆动,迎合着盼望已久的甘霖。

  季白今天加班,晚上九点多突然感觉胸口疼,从文件里抬起头,发现外边果然下起雨了。

  久违的凉爽,甚至还有点冷。

  好几天没回家了,他想。

  这几天他在为一个案子忙碌,案情比较棘手,市局做不了主,情况被省//厅知道之后,季白直接自己去做了专案组的组长。

  副厅长拦过他,说哪有公//安厅厅长亲自下一线指挥的,再说了这么大岁数了,真要有点什么事,他都没法跟庄老师交代。

  季白完全不听:我是你领导他是你领导?

  好好,你是我领导。

  副厅长不放心,跟着季白一起去了专案组,办公点确定了之后就把地址发给了庄恕。

  这两口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他一个都不敢惹。

  这次的办公点定在市局,季白从实习就在的地方,升到总队长才搬出这里的办公室。熟悉的环境给他一种格外的安全感,可又让他情绪紧绷。

  当初在这里的时候,他还冲在任务的第一线,每一次的重案都是他的,精神紧张成为了习惯。也是在这儿的时候,他认识了庄恕,庄恕每一次来找他,都带好丰盛的餐食,或是自己做的,或是在餐馆定的,甚至有时候就是几块白糖糕,也能让季白开心起来。季白最喜欢吃白糖糕,偏巧庄恕会做,季白吃了大半辈子,上了年纪之后庄恕对他的饮食把控严格了起来,白糖糕也不怎么给他做让他吃了,半年给他做一回解解馋,说是糖分太高。

  季白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组员们没日没夜地勘察走访,季白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都不消停,做梦都是这个案子。

  夏日天热,季白又是个畏热的,实在把他折腾够呛。

  今天终于下雨了。

  季白又舒服又痛苦,这温度突然降下来是真凉快,可苦了他年轻时受过的伤,尤其是靠近心脏的那处,但凡遇见阴雨天,他都疼得难受。

  庄恕总告诉他要保暖保暖,季白就是听不进去,非得庄恕把他摁在那儿武力套上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捂着,他才不情不愿地接受。

  可不得不说,缓解疼痛效果显著。

  今天没有庄恕。

  季白的胸口时不时的刺痛确实太有存在感,桌面上还有几本文件没有看,也看不下去。他摘下眼镜,还是悄悄关上了窗,坐在窗前看风景。

  是要服老了。

  他以前总说,这辈子都要在一线工作,他不是搞行政的那块料,也不想搞。他就跟着战友们一起,要是升职就从支队长升到总队长,反正他不要退居二线。这位季队在云南把守了二十几年,多少危险过来了,他也确实对得起他的位子。

  可人总会老的。年轻的时候总是往前冲,没少让庄恕担惊受怕,甚至有一次季白的手术就是他做的。后果就是身体的消耗也比正常人严重太多,季白的师父那时候势头正旺,省//公//安//厅厅长的位子坐得稳稳的。他好多次向季白抛出橄榄枝,想要培养他的嫡系接他的班,季白是明白人,他知道当年的愿望以他的身体情况一定无法实现,哪怕有个“私人医生”陪在身边呢。

  后来季白总跟庄恕念叨,你怎么那么幸运,可以一辈子当医生。庄恕想笑,明明当年他有进入体制向卫生局发展的打算的时候,是季白劝他不要去的,他说上边水太深,你是个纯粹的医生,不会喜欢那样的环境的。

  但庄恕不是因为“喜欢”才想去的,小时候家里的变故让他对这一潭深水失望透顶,他想凭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力,去把这潭水澄清一点。

  季白还是觉得不好,庄恕在这里无依无靠,而卫生局的一群老奸巨猾都有自己根深叶茂的势力。庄恕很厉害,可也是业务很厉害,他就是一个医生,靠大脑和手来吃饭,而在卫生局,技术几乎帮不了他任何的忙,他的这种愿望,从来不是空有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倒不如继续待在基层,继续做他的医生和教授,救人,教人。

  也多亏了季白那时候不怕吵架地跟他剖开表面分析利弊,庄恕一辈子做医生,三十几年没有从胸外主任的位置上下来过。

  倒是季白,因为身体状况实在消受不起一线的工作,中途改道,进了省//厅给他师父做事。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敏捷的警觉帮了他很多忙,重大案件厅里总是要他去做专案组的组长引导下边工作,况且他也不是对官场一无所知,季家的根在北京,他从小就见多了军人和政客,不见得应付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

  季白天生就该穿警服,戴警帽。从蓝衬衫变成白衬衫,从季队长变成季厅长,从678906变成000001。只是没几个人能体恤到他这一路的不容易。

  可恰好,庄恕懂,季白因此也喜欢向他露出大猫的肚皮——信任他,也依赖他。

  想到这儿,季白笑起来。

  生命里总是有出其不意的事情,遇见庄恕是,去省//厅工作是,现在下到市局指导工作也是。

  季白的目光定在楼下一把移动着的彩虹伞上,一瞬的惊诧过后变成了笃定的喜悦。拎着食盒的彩虹伞在门卫处停了一会儿,又往里走,走到季白看不见了,他闭上眼睛默默数了三十个数,果然办公室的门没经敲门就被打开了,老绅士做派的人头发花白,将彩虹伞放进伞筒,冲窗口的办公椅笑起来。

  “还以为能给你个惊喜,结果你又看见我了。”

  季白满足地转了过去,看见庄恕遗憾的脸。

  “干嘛来了?”

  庄恕一挑眉:“你还猜不出来我干嘛来了?”

  “那帮小子没一个靠谱的,跟你打小报告倒是勤快。”

  “你就嘴硬吧,疼一天你就舒服了是不是?”庄恕嘴上骂他,可还是解开了季白的两个扣子,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在那个圆形的伤疤上,“疼死你。”

  季白充耳不闻:“你给我带吃的了没有?”

  “你没吃饭?”

  “没有。”

  “没带。”

  季白叹了口气装腔作势:“以前你来我们局里都给我带饭,现在你都不带了。是不是几十年跟一个人生活太烦了?”

  庄恕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手掌依旧轻轻地在伤口附近打转按摩,暖暖的触觉舒服极了,季白嗓子里呼噜了一声,又往皮椅里缩了缩。

  见他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庄恕才起来扔给他一件稍厚的衣服勒令他套上:“你说你要是没我可怎么办。”

  “私人医生,你可是要对我的健康负责的。这么多年才想起来反悔?晚了。”

  “我不光对你健康负责,我还得对你整个人负责。”庄恕调侃道,“也没有工资,私人医生罢工了。”

  “你敢。”位高权重的季厅长眯起眼睛,一副“你完了”的架势。

  “我怎么不敢?”庄恕笑,开门拿了门口地上的食盒回来,“私人医生罢工了,现在是私人厨师为你服务。”

  看见季白微微放大的瞳孔,庄恕终于很有成就感:“怎么样,惊喜不?”

  “行啊老庄,学会‘欲扬先抑’了。”

  “看来这次我还是挺成功的。”庄恕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你就这点不好,每次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你都能看出端倪,这么些年了我就成功过三回。”

  第一回是庄恕筹谋了一个多月的求婚,第二回是季白半百的时候送他了亲手做的蛋糕,第三回就是这次了。这得怪季白太过敏感,稍有不正常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那次庄恕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求婚却打了季白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是连庄恕都没想到,一个月啊,太多次机会能让庄恕露马脚了,后来庄恕想大概是季白没往那方面想,否则季白怎么也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的。

  那次庄恕都要开心死了,本来抱着季白已经知道了的打算去求婚,没想到季白丝毫不知,巨大的成就感和骄傲让他高兴得好几天亢奋,直至现在庄恕还觉得自己有时候也很厉害,并且经常把这件事拿出来来反驳季白那句“反正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知道的”。

  季白不反驳,笑笑随他。

  庄恕得意洋洋的样子在季白眼里实在傻得可爱,他抱过了食盒看里面的东西,随口夸他:“那也还成功了三回呢,挺厉害的了,那次我一个多月都没察觉。”

  季白余光瞥见庄恕的脸,表情更得意了。

  季白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把保温盒一层层拿出来:“伙食真好,又要胖了。”

  “胖点好。”

  季白不说话,专注吃吃喝喝。

  庄恕坐在他对面,认认真真看他吃东西:“三儿你说,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年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在这个办公室里当支队长呢。”

  季白顿了一下,确实是。当初庄恕从美国回来不到一年,还是仁和的外聘专家,季白也只是支队长来着,没人想得到他们俩会搞到一起,当众人惊觉季队长和庄大夫居然在一起了的时候,他俩都已经开始同居了。这间办公室和庄恕的办公室是他们俩除了家以外见面最密集的地方,毕竟两个工作性质天差地别工作强度却不相上下的人实在没时间像其他年轻人谈恋爱一样逛吃逛吃,在小办公室里吃一顿便饭他们都觉得无比幸福。

  ……想远了,季白收回思绪,并不正面回答他:“老庄啊,你是真老了。”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为什么要人身攻击我?”庄恕瞪眼睛,“就你不老,你白头发比我还多。”

  “不是这个问题,你看你,都开始触景生情追忆往昔了。”

  庄恕停住了,好像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然后小老头开始忧心忡忡:“三儿我跟你说啊,我最近好像确实记性不太好。”

  季白吸溜吸溜喝汤。

  小老头继续忧心忡忡:“你比我小七岁呢。”

  季白见他真的开始担忧,知道自己的话让他紧张了,又不忍心看他这么消沉地想下去了。

  于是季白擦擦嘴:“但是你的饭做得还是很好吃。”

  庄恕好像听不见:“我是真老了。”

  季白叹了口气,问他:“记性不太好还能想起那么久远的事呢?”

  庄恕被问住了,眨眨眼。

  “没事,我不嫌你老,”季白说,“再说了咱俩这么多事情发生过,不经常回忆回忆岂不是可惜了。”

  你看看,说话的艺术。季厅长在官场斡旋久了,随随便便说句话都好听。

  庄恕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季白一副“完全预料到了”的样子,庄恕不管多大都很好哄。

  季白喝到最后一口汤,一个小年轻规规矩矩地敲门进来:“季厅长,嫌疑人抓住了,正要审,王局问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季白眼睛一亮,站起来准备出去,临走向庄恕说:“感谢庄教授给我带来的好运。”

  庄恕啧了一声:“季厅长啊,你这话说得破坏团结,你让人家辛苦在一线的警察同志怎么想。”

  季白赞赏地点点头:“不错,觉悟够高。”

  “有资格应聘季厅长爱人的位置吗?”

  “内定,就你了。”季白嘴角敛不住的笑意,“你回家等我呗?”

 

  年轻人万分紧张地跟在季白身后。

  这位省//厅的厅长惯以不苟言笑疾声厉色出名,这几天跟季厅长接触下来也是胆战心惊怕得要命,可刚才季厅长的笑容让他有点幻灭。

  办公室坐着的另一位想必就是季厅长那位爱人了,年轻人突然觉得一阵羡慕,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卸下防备恩爱百年的人的几率有多少呢?明明是两位年过花甲的先生了,却依旧甜蜜得要命。

  季白察觉到身后年轻人的沉默,悄悄眯了眯眼睛。

  他心情颇佳,难得不去扮演那个严厉的长辈,拍拍年轻人的肩:“你们都辛苦了,一会儿告诉大家,明天的早餐我请客。”

  年轻人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季白低头给庄恕发了条消息:明天你请大家吃早餐。

  庄恕立刻回复:没钱,自己的人自己宠。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条信息:你请大家吃早餐,我请你吃我做的白糖糕。

  行吧,季白想,大家的早餐换一次庄恕亲手做的白糖糕,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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