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楼诚】同行

甜一发完,《人间朝暮》的收录篇

一个雪天的他们,一个同行的他们。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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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有点晚了,明公馆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

  明诚正在明楼的书房里整理文件,外间突兀地传来大门开合的声响,随后是熟悉的咔哒咔哒的皮鞋声。

  这一次的皮鞋声有些着急,又有点轻快。明诚翘着嘴角想,肯定是大哥带回什么好消息了。

  书房门在意料之中被打开,明楼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明诚没抬头,自顾自地收拾桌子,问:“什么好消息?”

  明楼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道:“黎叔一组得手了,记者也到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山下不知检点,死在了温柔乡。”

  明诚冷哼一声:“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天理难容。让他死在温柔乡,便宜他了。”

  “还有,”明楼破天荒地给明诚递来一件大衣,拉着他往出走,“外面下雪了,想不想出去玩?”

  明诚闻言向窗外望了望,这才发现天空已经被雪映得一片橙红,不知从何时开始飘的雪,如今已经下得有点大了。

  上海许久都没有下过雪了。

  明楼拉着明诚出去,给他围好围巾戴上手套,到庭院里望天。

  “大哥。”

  “嗯?”

  “嗯……想起以前了。”

  明楼扭头看着明诚的侧脸,目不转睛地看着雪花飘落,银白色映在他眼睛里,明楼想去亲亲他。

 

  明诚第一次看雪,是在小的时候。

  那是他初到明家的第一个冬天,一月的冷风刮着他的小脸。上海不经常下雪,明诚和明台都没有见过,新鲜得很,明楼便领着他们在庭院里玩。明楼蹲下给小阿诚系紧了围巾,又给他戴上小手套,揉了个小雪球塞在他手里,指使他往明台身上打。

  明台受了委屈,巴巴地像要哭出来似的,明镜看见了心疼,跑出来给明台撑腰,叫明台和明诚赶紧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正经的大哥。

  小阿诚手足无措地站在雪地里,看看明楼,又看看明镜和明台,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轻轻地往明楼身上扔了个雪球。

  结果明楼本是想要和小阿诚合起伙来好好欺负欺负明台的,却不想变成了三个人对他的轮番征讨。明楼被围攻得抱着脑袋四处逃跑,雪地里听见两个孩子咯咯的笑,明楼也笑,笑着还不忘威胁他们:“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们。”

  明镜在旁边清了清嗓子,也团了个雪球扔在明楼身上:“你再说,你要收拾谁啊?”

  明楼真是叫苦不迭。

  以至于一个下午都被消磨在薄薄的雪地里,明楼满头满身都是洁白。回到屋里,明台被明镜抱着回楼上暖和去了。明楼抖了抖身上的雪,抱着臂来回摩挲,一个哆嗦之后又打了个喷嚏。

  明楼怕小阿诚冻着,去浴室准备了温水叫他进去泡着。明楼刚把小阿诚塞进浴室,回到书房,就看见香嫂端着碗姜汤敲门进来。

  明楼道了谢谢,香嫂却笑着说,别谢我,是阿诚少爷看见您打了喷嚏心疼您,刚才趁您准备热水的时候,特意跑过来求我给您煮碗姜汤驱驱寒的。

  明楼看向浴室的门想,真没白疼这孩子。

 

  那天明楼问他,喜欢雪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说:“喜欢,可是太冷了,会生病的。”

  第二天明楼送给他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片冰雪世界,小巧的房檐与劲松上一片银装,雪花随着液体的晃动翩翩起舞。小阿诚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水晶球转,跟着里面的亮片上下翩飞,爱不释手。

  明台看见了也哭着闹着想要,明楼被明镜责怪了一番,怎么就不想着给明台也买一个。后来明台如愿以偿,被姐姐领着去挑了一个水晶球买下来,和明诚的不一样,明台自己挑了一个绿意盎然的春天。

  翠绿色的水晶球不出一个月就被打碎了,香嫂扫了扫碎片,扔进了垃圾堆,叮嘱两个小孩子走路要穿鞋,不要被残留的玻璃渣伤了脚。

  而那个亮白的水晶球却一直被小阿诚放在枕头边。睡觉的时候,他抱着水晶球,明楼抱着他。

  后来明诚渐渐长大,就算跟着明楼去了法国,也不忘带着那个水晶球。

 

  那时候是他第二次看见雪,比上海的雪大得多。

  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肩头,可他顾不上。

  明楼拿着枪对着他的头,他知道,大哥是在救他的命

  他在风雪里瑟瑟发抖,红着眼睛挤出了一句,“哥哥饶命”。

  枪声在空旷的雪夜里回响,明诚想,他度过这一关了。

  他和大哥走在同一条路上了。

 

  莫斯科的风雪要比法国与上海冷冽一千倍一万倍。

  寒风像刀子一样刻在脸上,雪几乎夹着冰碴往下掉落。明诚单薄,从一开始的发烧生病,到后来穿着衬衫在零下四十度的天气里训练,不知经过了多少痛苦。

  他有点不太喜欢雪了。

  以前的雪,那么洁白,那么轻柔,软软地落在人的皮肤上,有一点冰凉,然后它会随着人体的温度而融化成水渍。在他的印象里,白雪似乎总是与大哥一同结伴而来,大哥会亲昵地给他戴上围巾和手套,会和他一起行走在寒冷的路上,会轻声问他,阿诚,冷不冷。

  这和莫斯科的雪不一样。

  莫斯科的雪在他脚下滚成黑色,坚硬又冰冷。这里的雪中没有大哥,没有他温柔的眼神,更没有他温柔的声音。

  明诚讨厌雪天了。

 

  教官说有人来找他时,他期盼又紧张。

  那天是俄历的新年,在一月中旬,学校给了学生们一天假期。

  明诚走出校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立刻冲上去抱住了他,撞得那人原地转了个圈,笑着拍他的背。

  他说:“嗯,我们阿诚长高了,结实了。”

  明诚惊喜地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明楼说:“赶着俄历新年,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明诚的脸被严寒的天气冻得通红。

  他们一起走在街上,明诚买了大列巴,掰开分给明楼。列巴邦邦硬,明楼没吃过,一口下去差点咯掉了牙,明诚在旁边笑得弯了腰,明楼干脆拿长长的列巴去打明诚的头:“出息了,知道开大哥的玩笑了。”

  明诚赶紧拿过明楼手里的列巴:“不吃也不能打人啊,多浪费。”

 

  他们去了趟教堂,明楼和明诚坐在下面听人们唱诗,明楼悄悄拉过了明诚的手。

  明诚的手上已经有了枪茧,明楼摸着,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他知道那是怎样的危险和黑暗,他一点都不想让他最心疼的人也踏上这条不归之路。

  明诚感受着他的动作,仿佛带着心灵感应。他伸出另一只手覆盖住明楼的,轻声对他说:“大哥,你看,你有的我也有了。”

  危险也好,黑暗也好,都有我陪你。

 

  从教堂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暗,天空又飘起雪花来,落在明楼的睫毛上,被哈气结成冰碴,挂在眼睛上。

  明诚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楼看。

  明楼问:“怎么了?脸上有东西?”说着还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明诚摇摇头,说话似乎不过脑:“大哥,你的睫毛冷吗?”

  明楼愣了愣,回过神笑着去摸明诚的脑袋:“冷啊,很冷。”

  明诚长出了一口气,白白的雾气遮挡了明楼的视线,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受到一片温热覆在上面。

  片刻,明诚的唇离开明楼的眼,他认真地问:“现在呢,还冷吗?”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捧住明诚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明楼解开大衣扣子,把明诚揽进去。两个人别别扭扭,像企鹅一样走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慢腾腾地。

  后来是明诚最先憋不住了,从明楼的怀里钻出来,贴心地为他重新系好扣子,然后拉着他的手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

  明诚嫌手感不好,扯下两个人的手套,十指交叉。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太冷,正想要再戴上,却被明楼拉了过来,两只手一同被塞进明楼的口袋。

  明诚低着头,害羞似的。

  明楼从扭头看着他,他的阿诚鼻尖冻得通红,纯净的眼睛似乎从未受过战争的污染。风很大,阿诚时不时拽拽帽子以防脱落,偶尔想要偷偷看明楼,却又被明楼赤裸的目光撞了回去。

  明楼想亲亲他的鼻尖。

  明楼想抱抱他。

  明楼想与他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走下去。

  明诚似乎感受到了明楼的情绪,口袋里相缠的手用了用力。他们对视一眼,报以彼此一个温暖的微笑。

 

  明诚又开始喜欢雪天了。

 

  这是他们回到上海后第一个一月,也是第一个雪天。

  明楼满眼笑意地说自己运气好。

  大姐去了苏州,明台又在“港大”,家里剩下他们两个,也清净。

  上海的雪赶着下赶着化,哪怕看着有下大的趋势,却依旧没有多少积雪。

  明诚小心翼翼地从枝丫上攒下来些积雪,蹲在地上鼓捣。

  不一会儿,明楼看见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明楼问:“怎么想起堆雪人来了?”

  明诚不搭理他。

  明楼无趣地陪明诚一起蹲着。

  几分钟之后,小雪人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小雪人。

  明诚得意地笑,明楼也笑。

  不过,嗯,看破不说破嘛。

  明楼听见明诚吸了吸鼻子,才注意到他们两个已经在外面呆了很久了。他问:“阿诚,冷不冷?”

  明诚说:“有点。”

  明楼拽着明诚的围巾,吻他。

 

  他们回到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深情与信仰早已烙印于心,他们是彼此的指路灯。

  那条路危机四伏,暗藏杀机,可他们并无所畏,势不可挡。

  敌人千变万变,而他们,永远同行。

 

  两个小雪人坐在一起,有点要化了,底部都融在了一起。

  院子里早已没有什么人,门口的门灯却依然亮着,屋子里飘出姜汤的香气。

  雪人相依在暖黄的光辉里,顶着两张被刻了微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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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及衍生】欢迎乘坐木维的飞天神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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