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诚,可逆不可拆,拒绝ky。

“我始终心存美好。”

【蔺靖】陈老八和严老七

甜甜甜一发完

现代警匪AU

 @后来之后 姑娘点的蔺靖现代au警匪au......其实也并不是实际意义的警匪

拖到现在实在抱歉,因为走剧情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坑......

文里诸多bug并且剧情简单......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我真的尽力了orz

内含两句话庄季

另外我睡前交稿了,所以妹有车~


ooc预警


-----------------------------------


  陈老八在酒吧后边的小巷里救了个人。

  那个人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身血腥味儿。陈老八慢慢凑过去察看,手刚搭上那人的衣角,就差点被那人一个一个拳头掀翻过去。

  嚯,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大人呢,这脾气。陈老八唏嘘一下。

  不过那一下子之后,那人便再也没有了力气,不甘心地昏死过去。

  蔺晨咂咂嘴,脱了外套,把人抱在怀里,然后用外套虚虚掩掩地盖上了人的脸。

  他抱着人从小巷中走出来,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有叫他陈医生的,有叫他陈公子的,还有叫他陈哥的。他一一笑着答应过去,旅馆老板娘坐在门口嗑瓜子,穿透力极强的嗓音直窜一条街。

  “怪不得陈公子不往咱们姐妹儿这儿跑呢,合着怀里抱着个男人啊!”

 

  陈老八的住处在市中心,公寓通透明亮,还是个小复式,一百多平的地方,自己一个人住着都能听见回响儿。

  陈老八脱了那人的衣服,细细检查了一遍。伤口虽多,但都不严重,唯一一处算是必须赶紧处理的,是大臂上一道深深的刀伤。要是不处理,乍一看一身的口子和血,还真挺触目惊心的。

  陈老八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出医药箱和托盘,给他处理伤口。他拿着湿热的毛巾将黏在皮肤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露出那人标致的脸蛋和精细的身材,看起来三十左右岁,长得还挺好看。陈老八啧啧赞叹着又去拿酒精棉给伤口消毒,那人时不时吃痛,在梦里叫疼,陈老八就嫌着他麻烦,手上的力道稍微轻点。

  陈老八处理完了伤口,给人放到了自己床上,自己倒跑到沙发上睡去了。他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满意,嗯,哪有让美人儿睡沙发的道理。

 

  陈老八是被疼醒的。

  他睡着睡着,突然腰侧一下钝痛,睁开眼睛,正看见昨晚被自己救回来的那人收回了拳头,下一秒小臂压着自己的胸膛,反手将一把刀横在陈老八的脖子上。

  陈老八一看,好嘛,自家的水果刀。

  这一大清早的,一睁眼看见个美人儿是挺好,圆眼宽肩窄腰翘臀大长腿,头发乱糟糟的,透着朝阳就跟自带圣光似的……如果他没拿着把刀就好了。

  “美人儿,大清早的折腾什么呢,昨晚给你包扎好的伤口一会儿又锃开了我可不管。”

  “你是谁?”那人的刀刃向下压了压。

  “美人儿,你属蛇的?救了你你还咬我,敢情你是蛇精?”

  “再问一遍,你是谁。”那人手上又往下使力,刀片马上就要划开他的脖子。

  “哎哎哎别别别,”陈老八赶紧认怂,“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

  “叫什么?”

  “陈老八。”

  “真名。”

  “真叫陈老八,我爹没文化,生了一窝儿子排号叫,我是老八,也是老幺。”陈老八说得一脸真诚。

  那人这才将信将疑地松了松手劲:“为什么救我?”

  “都说了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业病。”

  “在哪个医院?”

  陈老八嘿嘿一笑,挪开脖子旁边的刀片:“自己开诊所。”

  他理了理衣领,揉揉被刀刃压出的微红的痕迹。

  “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

  “礼尚往来啊。”

  “没那个必要。”

  “那就美人儿。”

  “别叫我美人。”

  “美人儿。”

  “……严老七。”

  “什么?”

  “严老七。”那人盯着陈老八的眼睛,“兄严弟孝的严,你七哥的七。”

  陈老八兴致冲冲地问:“那老是哪个老?”

  “老子的老。”严老七拿着水果刀削了个苹果,“吃吗?”

 

  陈老八管严老七叫严七哥,七哥。

  不算被占便宜,严老七本来就比他大了五岁。

  陈老八问他为什么被人打成那样,他说自己是无业游民,父母双亡无亲无故,饿得发昏,结果抢了东西被人砍了。

  陈老八听得认认真真,一脸关心。

  “没地方吃没地方住?”

  陈老八指指自己卧室:“睡我这儿吧。”

 

  严老七就真的在陈老八这里住下来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平时就在陈老八的诊所里打杂。收款,拿药,还有镇压一下过来闹事的小兔崽子。

  陈老八看着严老七把一个偷了钱的二混子反身擒了手,揪着头发往桌子上撞,和事佬似的拍拍严老七的肩:“行了行了,钱还回来就行了,别整出人命来咱担不起。”

  严老七这才撒了手。

  “看你细胳膊细腿,还挺能打。”陈老八赞叹。

  严老七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种小毛贼,也就在我刚进警局的时候碰见过,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严老七是个警察。

  老七不是他在家里的排号,是因为他是刑警大队七支队队长。

  嗯,他也是个老幺来着。

  他的任务是潜伏到一个叫“群鸟”的集团下——严老七在接到任务之前,不止一次地听过这个名字。

  群鸟是近三四年才悄然兴起的庞大组织,算是黑白通吃,酒吧夜店歌厅餐馆,垄断了整个城东和城北。群鸟的老板杜昌平和政府也有来往,毕竟掌握着几乎半个城的娱乐资源,如果没有政府里的人撑腰,早就在前大佬离开之后的党阀纷争里被玩死了。

  杜昌平平时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上面的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金陵城的安宁。

  本来好好的,没想到杜昌平违反了约定,触碰了一项最不能妥协的东西。

  贩毒。

  上面知道这事大为震怒,又苦于没有情报和证据,不能公然进行抓捕,只好派了严老七潜伏到群鸟下面,争取拿到证据。

  警局的人观察了好几天,盯上了陈老八。

  陈老八看起来是个开诊所的小医生,其实背地里黑道上见不得光的手术都去找他,可以接触到群鸟里各种阶层的人。

  当天晚上,严老七就上交了警官证,身无分文邋里邋遢地抢了个三五一伙的小混混,倒在了陈老八每天都要经过的那条小巷里。

 

  诊所里一般情况下都没几个人过来看病。

  毕竟这诊所太偏,冲外面的只有一个窄门,只够一人通过,进来还要上二楼才有这么一块小空间。

  特殊情况……陈老八不让他在诊所呆着,让他去门口把风去。

  严老七心知肚明,就算队里没告诉他陈老八是个地下医生,他也能猜出来了。这么一个破诊所的收入都不够他在市中心买一块站着撒尿的地儿,怎么买得起那么个亮堂宽敞的复式公寓。

  门里陈老八正做着手术,与伤者同来的人火急火燎地叫着陈哥,看见室内有其他人在才突然禁了声,停了两三秒,说是不小心在工地摔了,钢管扎进了腹部,严老七临出去看了一眼,受伤那人手搭着伤口,看不太清楚,但巨大的血腥味里隐隐有种焦肉的味道。

  枪伤。

  严老七站在门口把风,细长的手指夹着根烟,不一会儿便云雾缭绕的,呛鼻得很。

  烟头被扔在地上,他回到楼上贴着门听声音,听得不完整,不过还是有几句有用的信息。

  严老七再次回到一楼,拿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消息,又将记录删除干净。

  “次月十七日,德先生咖啡馆。”

  他突然想,或许陈老八在这条线中的地位比自己所了解的要高得多。

  明明长着挺正义挺好看的一张脸,非得做个地下医生,跟黑道扯上关系,果然人不可貌相。

  陪同伤者来的小年轻从楼上下来,严老七笑着对他点点头。

  “工伤可得报销,陈老八这人黑,多收你们钱。”

 

  陈老八头一次出去不允许严老七跟着。

  严老七总觉得他是去找老板的。

  不过也好,严老七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算计着时间在家里翻找。陈老八的房子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床头柜里有个存折,还有两张卡,严老七查过,几面加起来不超过一万块钱。客厅抽屉里全是杂乱无章的小物件,还有泛了黄的一沓名片,上边除了一个名字就是一串电话,连诊所名字都没有。

  不过,诊所还真没有名字。

  严老七想到那个跟个地下交易点似的小破诊所,皱了皱眉。

  那个人如何受伤的,他不得而知,十七号的货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货,不得而知,陈老八今天去了哪儿,他还是不得而知。

  除了了解了一个不知详情的时间地点,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收拾了翻动东西的痕迹,踏着拖鞋去厨房找点吃的。厨房东西多,饼干薯片辣条方糖,应有尽有。谁知道陈老八身为一个医生,每天都在吃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到底干着什么不干不净的活儿。

  严老七突然很烦躁。

 

  与此同时,陈老八正在杜昌平的别墅里,静静站立着,面向一屋子西装革履的大汉。

  杜昌平坐在沙发上,油亮的头发向后梳着,一身黑色西装显得他更加威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镜框,拿起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不急着剪,又在手里把玩,一副斯文模样。

  “听说最近你那儿来了个新人。”杜昌平语调不紧不慢。

  “算是吧,嫌他可怜,给他个带棚的地方住住。”

  “什么人呐,能让你给领回家去?”杜昌平抬眼看他一眼,“干我们这行的,让一个陌生人天天在家里住着,是你不想要命,还不不想让他要命?”

  “老大,您误会了,”陈老八依旧嬉皮笑脸的,“不是陌生人。”

  杜昌平终于剪了雪茄点上,等着陈老八的下一句。

  “那是我小情儿。”

  杜昌平演得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好这口?”

  陈老八笑笑;“老大,我跟了你四年了,跟着你一起打江山的,你还不信我?”

  杜昌平起身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肩:“不是我不信你,我们群鸟这点生意,全靠你这只信鸽呢,四年你都没往家领一个人,这不得不让老哥多想啊。”

  “您放心,货的消息从我这儿走,没问题。我只负责传消息,不接手,就算出事了他们也只能追到我这一层,没您的事儿。”

  杜昌平终于正儿八经地摆出个笑脸,拍拍陈老八的肩:“老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他悄悄凑到陈老八的耳朵边,“你家里那个,万一是个条子……”

  “他绝对没问题,我的人,我相信他。”陈老八想起那张脸,不论什么表情,都那么好看,似乎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骨头都是完美的,都是神赋予的恩赐,那双眼睛里永远含着光,还有那种带着坚毅地温柔。

  陈老八想到这里,低着头收敛地笑,没让人很看见眼中的柔光。

  再抬头的时候,陈老八的眼睛里又只剩下轻佻的玩笑和狠辣。

  “如果他有问题,不用您动手,我第一个杀了他。”

  “所以,我们谈谈这次的货?”陈老八谦而不卑的看着杜昌平,“这次走货,老规矩?”

 

  陈老八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蛋糕,栗子奶油的,不甜不腻。

  陈老八看严老七吃,还跟他显摆:“怎么样,好吃吧?”

  严老七忙着吃东西,没空搭理他。

  “心情不好?”陈老八看出他心里的那点焦躁,把自己的那份蛋糕也推到严老七眼前,“你吃了吧,多吃甜点心情好。”

  “你干嘛去了?”严老七上上下下扫了扫陈老八,“穿得人模狗样的。”

  “嘴还能再黑点吗?我去给个病人看病。”陈老八对着镜子瞅瞅,“这不挺帅的嘛。”

  “去人家家里看病?”严老七凑近了跟他商量,“下次也带我去?我还能给你提医药箱,打打杂。”

  陈老八看看严老七,说:“不行。”

  一件白衬衫掖进裤子里,上面两个扣开着,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和锁骨,腰带紧紧地扎着,看起来那小腰一手就能握过来,腰带以下……陈老八收回了视线。

  “我怕你被我那金主给上了。”严老七的脸连带着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可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严老七一脚踢上陈老八的腿,反抓着他的手把他摔在了地上:“好好说话!”

  “哎哎哎,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陈老八嘶嘶哈哈地站起来揉揉屁股,“你这一脸正义的,我怕他把你当成警察。”

  严老七顺着话头挑眉:“什么金主啊,怕警察?”

  陈老八面色一僵,又笑起来:“问那么多干嘛,不费脑子啊?吃蛋糕。”

 

  如果不想陈老八的职业,可能是挺好的一个人。至少严老七是这么想的。

  平常没事的时候,陈老八就七哥七哥地叫他,跟他扯犊子,从动漫扯到电视剧,从小清新扯到重口味,从日韩的扯到欧美的,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严老七时而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时而捧腹大笑,就像……就像多年的老友。

  他并没有想过他面对着哪个老友的调侃能让他面红耳赤。

  他们蹲在街边吃着串灌啤酒,严老七本以为陈老八挺能喝的。

  结果现实是一瓶啤酒下肚,陈老八就倒了。

  一瓶啤酒。

  还真是瞧得起我,在我眼皮子下面喝醉。严老七想着,连拖带拽把他拉回家。

 

  严老七啪啪啪地拍着陈老八的脸试探他。

  “老八,老八?”

  “嗝……嗯?”陈老八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打嗝,根本没什么自己的意识。

  “老八,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是……”陈老八指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观察,“你是……老七!你是严老七吧哈哈哈哈哈嗝。”

  严老七皱着眉,一脸冷漠地去翻他的兜。

  除了手机和几十块钱,什么都没有。

 

  严老七耐心地问着问题,开着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录音笔。

  “你前些天不让我跟着,去见谁了?”

  “谁……忘了……”

  “你是不是去见杜昌平?”

  “杜,杜昌平,见过。”陈老八使劲眨着眼,似乎像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们说什么了?”

  “货……”陈老八看着面前人认真严肃地模样,忍不住抚摸上他的脸:“七哥,有没有人跟你,跟你说过……你,你真好看。”说完了,自己在那儿傻笑。

  严老七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腾得红了脸。

  陈老八似乎是看入了魔,捧着严老七的脸,狠狠地吻下去,丝毫不给严老七歇气的机会,严老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呼吸愈发急促,喘不上起来。

  好不容易挣扎开了,又被陈老八一把抱住,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医生。

  “你想干嘛?”严老七努力忽略自己的跳动过快的心脏,平静下来问他。

  “睡觉……跟你睡觉……”

  “可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严老七继续诱导着他,“你和杜昌平,那天说什么了?”

  “货……老规矩……”陈老八含糊不清。

  “什么老规矩?”

  “货源拿货到咖啡厅……他的人就,就负责拿货。”

  “货是什么?”

  “一箱方糖。”

  “时间呢?”

  “就,就十七号下午,两点……”陈老八热得几乎要撕了衣服:“我能睡觉了吗?”

  严老七不依不饶地问:“还说什么了?”

  陈老八突然像清醒了似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又扯出个笑来,看得严老七头皮发紧。

  “还说,说你。”

 

  他们最后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

  陈老八醉的不行,搂着他不撒手,最后严老七实在没办法,枕着他的手脖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老八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睁开眼就吓了一跳。

  严七哥怎么在我床上?

  不对不对,我怎么跟七哥在一张床上?

  陈老八脑补了一万种可能性,冲被子里看了一眼。

  还行,裤子穿着。

  不过现在,有点想脱了。

  严老七枕着他的手已经麻得失去知觉,晨光照在他脸上,还有一小层光亮的绒毛,看起来又暖又软。

  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一双鹿眼微微睁开,被耀眼的阳光刺到,又赶紧闭了回去,缓了好一会儿。

  陈老八在旁边轻笑。

  “笑什么。”严老七没好气地说,“昨天一瓶啤酒就倒了,一瓶你就倒了啊?你那是什么酒量也敢出去喝……”

  陈老八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嘴,品尝他的味道,就像……嗯,就像清晨的阳光。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他们下了床,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们起来洗漱,共用一个厕所。

  严老七问:“今天几号了?”

  “十六号。”陈老八顿了一下,“我下午出去一趟。”

  “去哪儿?”

  “找金主。”

  “哦,意思是我不能去呗。”严老七往门口一立。

  “真聪明,答对了,奖励你一个亲亲。”说着就要去亲严老七。

  被严老七一脚踹开:“刷牙去,刚才你就没刷牙。”

  “你也没刷。”陈老八挤了牙膏在嘴里刷了两下,又把牙刷递给严老七;“一起?”

  严老七转身就走。

 

  严老七知道,陈老八是去当信鸽了。

  严老七将录音笔调好,删掉了点不该听到的东西,放在防水袋里塞进一瓶瓶装咖啡里,扔进小区的垃圾箱。

 

  晚上陈老八回来,依旧是平常吊儿郎当的样。

  他洗洗涮涮,往严老七被窝里钻。

  “干嘛?出去。”严老七踢他。

  “都做过了,还怕一起睡?”陈老八厚颜无耻地咬着严老七的耳朵,“睡了一个多月的沙发,让我好好睡次床。”

  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二点。

  睁开眼睛的时候,亮晃晃的大太阳正高高地挂着,几乎将柏油马路晒化了。

  两个人趿拉着拖鞋去楼下的面馆吃饭,照例一份刀削一份炒面。两个人吃着,进行索然无味地对话。

  “今天出去吗?”

  “出去。”

  “哦,我今天也出去。”

  “你也出去?”陈老八从面里抬起头,“你去哪儿?”

  “我有个远房表哥找着我了,说要见我。”

  “哦。”陈老八点点头,表示了解,“天气够闷的。”

  远处应声打了个滚滚长雷。

 

  抓捕行动几乎没有出一点纰漏,从货源到买货的,从上到下,牵扯出一大串。除了几条漏网的小鱼,可以算是大获全胜。

  唯一出乎严老七意料的,就是陈老八。

  陈老八失踪了。

  杜昌平落了网,连带着他的账本,进了警察局。

  严老七从没听说过还有账本这么一回事。

  一连几天,他都在办公室写报告,派出去查陈老八下落的队员又什么都没查出来。

  直到第四天下班,刑警大队大队长过来找他。

  说是带他去见陈老八。

 

  汽车一路赶往医院。

  陈老八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比当初的严老七严重多了。

  严老七看看陈老八,又看看队长,懵懵地开口:“季队,怎么回事这个……”

  “自己同志。”季白双手插着兜解释,“老八早就在群鸟里潜着了,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盯住他们的行动,好让上面有个底。这个老八不是他爹八个儿子的老八,是咱们局里的老八……不过杜昌平他们涉毒是个意外,上面不愿意动老八,觉得这层关系一旦被发现容易功亏一篑,所以才派了你。”

  “那你们不告诉我?!”严老七瞬间瞪着眼睛跟季白梗起来。

  “梗什么梗。”季白叹了口气,“我也是刚知道的。上面觉得如果行动不能一次成功,你失败了,还能再派人下去,但如果老八暴露了,就没有转机了。上边不告诉你们,是因为告诉了你们也没用,反而容易暴露。”

  季白问:“懂了没?”

  严老七指着病床上一声不吱的陈老八:“这伤怎么回事的?”

  “记得给杜昌平定罪的那个账本吗?”三哥努努嘴,“这一身伤换来的。”

  门口有人敲门,是一个医生。

  似乎不是来查房的,倒是像来碰季白的。

  “老庄?”

  季白诧异了两秒,嘱咐了一句你们好好说,就往外走去,听见他们在说话。

  “你怎么来了?手术做完了?”

  “刚做完,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我要吃烧烤。”

  “不行,烧烤不干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里面……”

  最后一句飘散在空气里。

 

  病房里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早知道我是你同志了?”严老七选择了一个慎重的问法。

  “当然了,我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陈老八一脸得意。

  “怎么知道的?”

  陈老八没回答。

 

  陈老八之前一直是个小混混,从初中开始,就是混混。

  可惜混得不清不楚,最后被人围在巷子里群殴,他抱着头缩在地上,站起来挺高的一个人缩成一个球。

  如果不是最后有个人几下解决了那几个小混混,恐怕他现在都没命躺在病床上。

  那人高高瘦瘦,脸蛋好身材好,看起来比他大一些,但依旧掩饰不住年轻人那种凌人的傲气。

  “别总想着当英雄,最后怂成狗熊。”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那年陈老八高三。

  和每个人一样,是人生的转折点。

 

  陈老八回过神来,笑嘻嘻地问他:“你把录音笔给三哥了?”

  “给了。”

  “技术部做了复原……”陈老八想挠挠头,结果扯到了一身的伤,疼的龇牙咧嘴。

  严老七也不知道是该对他恼羞还是应该心疼他。

  陈老八缓过来了劲,摆出一个十分正式的脸。

  “同志,你叫啥啊?”

  严老七被他逗得笑出声。

  “萧景琰。你呢?”

  “我不告诉你。”

  萧景琰一愣。

  “我没必要跟你礼尚往来是不是?”陈老八一副得意的笑。

  “成,二百五。”

  “……”

  “傻帽儿?”

  “蔺晨,蔺晨。”

  “哪个蔺,哪个晨?”萧景琰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老公的蔺,你男人的晨。”

  萧景琰忍住了手痒没有打上去:“不要脸。”

  “哎等会儿……咱俩是不是在一起了?算是在一起了吧?”蔺晨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一脸傻得冒泡,又无赖的语气,“算吧?”

  萧景琰盯着他装作无辜的脸,眼睛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萧景琰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

  低沉安静得声音飘过病房,鉴定有力。

  “算。”


-----------------end----------------


【楼诚及衍生】欢迎乘坐木维的飞天神毯

评论(61)
热度(482)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维木向东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