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季】双人床（2）
甜甜甜，一发完
可独立阅读的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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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工作
季白有点心虚。
庄恕正板着脸帮他处理腿上的伤口，很轻，缝针都不用，他给他消毒。
季白有点摸不清庄恕的情绪，只好瞪着眼睛盯他，圆溜溜亮堂堂，眼珠跟着庄恕动。
庄恕被他看得没脾气：“看我干嘛？”
“生气啦？”季白勾着嘴角讨笑。
“没有。”庄恕低头给他的伤口消毒，小腿在庄恕手里捧着，蘸了双氧水的棉签在伤口上滚过，季白夸张地叫了一声，腿一抖。
“别动。”庄恕拖着他腿的手用力了些，“也就疼一点，没其他大问题，你就烧香拜佛去吧。”
季白悻悻捏了捏鼻子。
时间应该倒退回半个小时以前。庄恕接到季白的电话。
季白前阵子出差，出差之前庄恕担心，季白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次人多，他们跟着缉毒警一起行动，他们只是辅助作业，重头还是在缉毒警那里。
庄恕一下子知道季白这次是要跟毒贩打交道。
担心也没用，临走前给他递外套，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小心，然后就是半个多月的杳无音讯。
庄恕边想季白边工作，回了家都觉得有气无力，没有季白的家并不是他温馨的港湾。
季白离开的第十六天，庄恕收治了一个病人。
胸腹伤，利器所致。送他来的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是打架斗殴不小心伤的。这种手术本来用不着庄恕这尊大佛，伤者检查结果出来才让众人傻了眼。
一个艾滋病人。
原定给伤者做手术的医生没经验，院长亲自下到胸外会诊，最后是庄恕自告奋勇，这个病人归他管。
胸腹联合手术，开了腹腔之后普外主任和庄恕交换了一个眼神。
腹腔内乌黑腐败，加之患者面色蜡黄双眼凹陷，庄恕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个吸毒者。
手术不能中途停止，手术过后整个手术室都被重新彻底消毒，庄恕和普外主任坐在办公室里犯愁。
这种事是应该立刻通知警方的，但庄恕不确定这会不会对还在执行任务的季白带来危险。术后他借医生职权查了一次尿液成分，他确定这是个瘾君子。
他抱着侥幸给季白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脚趾头都能想到季白的手机正锁在警局的柜子里。
庄恕私自做了个决定，他决定先把这事瞒下来，等季白回来再说。他决不允许任何伤害到季白的可能出现。
直到半个小时前季白给他打电话，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距离季白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庄恕思念如狂，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开心得不得了。这种开心明显体现在各个方面，包括脸上如沐春风，包括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
他在电话里同季白讲了关于那个患者的问题，季白严肃地叫他调出患者资料，意想不到的是季白发现这是四年前在一次缉毒行动中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更名换姓，成了庄恕的病患。
季白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直接叫了人过来。
不过这挡不住庄恕开心，他去病房检查病人恢复情况，出门正碰上对这个病人毫不知情的小护士。小护士见他心情好，多了句嘴。
“庄大夫这么高兴，季警官回来啦？”
一句话钻进吸毒者的耳朵，整个事情都乱了套。
小护士被剪刀架着脖子，惊慌得满面涕泪，腿都发软直往地上滑，被男人勒着脖子支撑，哆哆嗦嗦地喊别杀她。
病房门口围了不少人，都远远望着，不敢靠近，庄恕知道坏事，平心静气叫小护士不要害怕，他太知道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算留了命，染上艾滋可不是好笑的。
男人从一开始的异常冷静到后来情绪激动，叫嚣着给他车，他要离开这里。
庄恕举着双手缓慢地往后退，人群中间缓缓打开一条路来。
季白来了。
他在男人背后，一枪打中男人的肩膀，瞬间卸了力。庄恕猛然向前把小护士扯到身后，眼前季白已经和那人扭打起来。男人劲小，专使巧劲打了季白一个趔趄。趁他站稳的空当，男人拿起一小包东西就往嘴里塞。
季白看透他的想法，那小包一定是毒品，他在身上藏了毒，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掐住男人的下颚不让他往下咽，另一只手竟然伸进男人的嘴里往外抠。
庄恕的心瞬间吊在嗓子眼，他都要急得崩溃：“季白！”
后赶到的警察终于上来，季白总算从他的嗓子眼里抠出了那一团东西，男人被制服，被压在地上喘粗气。
庄恕拉着人的手就要走，季白拦他：“哎等会儿，一会儿我回来找你，我先回局里。”
“回什么局里回局里！季白你脑子呢？我告诉过你他有艾滋病！你不会卸了他下巴？！他万一咬你怎么办？！”巨大的恐惧之后终于被愤怒取代，庄恕有点眼晕，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吼，季白被吼得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件多么危险的事，立马惊出一后背的冷汗。
是他没理。
“……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忘了。”
庄恕眼前终于清晰了些，季白的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尽量有礼貌地向季白身后傻眼的小警察说话，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借你们季队长用一下，就说他留在医院检查身体，还有异议就直接来找我。胸外科庄恕。”说完，拉着季白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
季白的手被庄恕清洗干净，庄恕翻来覆去地看，祈祷着手上千万别有伤口。
季白觉得空气有点冷，找话说：“别担心，我手上没受伤。”
庄恕不理他，只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也没咬我。”季白说，“但是我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皮了。”
庄恕眼皮一跳，紧张得连语调都颤颤巍巍：“季白……”
“没事，临时回去换了条长裤，知道你说他有艾滋，我把伤口贴好了过来的。”季白咧嘴笑，把裤腿往上一撩，一块纱布贴在腿上，很干净，“而且也没沾到血。”
庄恕迟早被他吓死。
他依旧板着脸，拿来双氧水给他消毒。
季白衣服上粘的全是男人的血，庄恕勒令他把衣服全脱了，扔给他他在办公室的备用衣服，把季白换下的衣服打包，打算烧了。
季白穿着庄恕的衬衫西裤有点不自在，见庄恕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
“庄恕，我们晚上去吃顿好的？”庄恕整理着刚才的工具包。
“老庄，你的衣服我穿大了点。”庄恕把东西一一归位，合上柜子。
“庄教授——”庄恕锁了个门。
季白笑了一下：“你要干嘛？”
他被堵在庄恕和墙之间。
“季白，你要吓死我了。”庄恕在他耳边呢喃。
季白正要说话，便被庄恕打断。一个久违的绵长的吻，季白尝出他的恐惧，尝出他的后怕。
抬杠的话被咽进肚子，季白伸出手拥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抱歉，我今天失态了，让你没面子。”他们结束一个吻，庄恕抱着他说。
“我也抱歉，让你担心了。”季白侧过头亲他的脖颈，“可那是我的工作，我答应你下次我会小心，别生我的气，嗯？”
庄恕又抱紧了些，他害怕失去他。
庄恕明知道季白没事，还是要图个心安：“等窗口期过了，你跟我来再做个血检。”
季白笑：“知道知道，瞧把你吓的。”
“季白，你下次再这么……”庄恕事后威胁没做完，季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庄恕终于没憋住笑了一下，又板起脸来，语气倒是缓和不少：“到时候化验单出来就贴床头，让你天天起床提醒自己小心。”
“听你的，”季白答应他，“我还没说你呢，你不也毛遂自荐给他做手术的吗。”没理找理。
果然庄恕又抬高了语调：“那能一样吗？医院没有能处理的人只能我来，做手术之前多少防护措施？跟你这能一样吗？”
“行行行。”季白赶紧息事宁人，“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只是担心你。”
庄恕盯着他看，他也不再说话，最后庄恕叹了口气，没招。可怎么办呦，庄恕想，如果他是季白，也许做得还没有季白好。
可他们都不能放弃，那是他们的工作，是他们的职责，更是踏入这个行业的初衷，初衷不变。
季白见他软下来，终于放下心：“行啦，我这不没啥事吗。请问庄教授，我能回局里了吗？”一张笑脸凑在庄恕眼前。
这边正说着，季白来了电话，局里赵寒打来，说是全都审出来了。
毒枭之间黑吃黑，季白懒得管，咬死一只还剩一只更好对付。他终于串联起所有剧情，这人四年前从他手里逃走，看不惯新的毒枭做大，设了套子让人往里钻，没想到惊动了警方，他连夜逃走，毒枭留给了警察。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结果逃走时被人追杀，福大命大保住一条臭命。以为谁都不知道，还信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觉得他换了名字就绝不会有人认出他。没想到落进庄恕手里。
季白挂掉电话一脸笑意，看左右没人直接吻他一下：“我的大功臣。”
庄恕无奈地笑：“水落石出了，你还回局里吗？”
“回啊。”季白有点郁闷，“开了一枪，报告审查够我吃一个月了。”
庄恕只好恋恋不舍地撒手：“那你快回吧。晚上回家吃饭，想吃什么？”
“随便，你做的就行。”季白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走了啊。”
他边听电话边往外走，突然听见庄恕在身后叫他。
他回过头，庄恕还站在原地，冲他摆出一个深情的口型。
季白笑了笑，也用口型无声告诉他：我也爱你。
一个一发完的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