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季】人间春光里
啊居然刚刚才看见！
《有趣》的一个G！
时隔半年再尖叫一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庄恕和季白的白糖糕约定真的是又甜又温柔了，他们都走在人间春光里呀❤
亲一下我的爪！！
庄季only，一发完
同名视频，《人间春光里》
01
季队长难得空闲的一个星期内，庄医生只回了两天家。
这在往常实在难以想象。
按照常理来说，季白忙起来多半在外边各处跑，而庄恕忙起来无论是附院有大手术，还是熬夜赶论文，起码地点是可以固定的。因此通常是庄恕就着季白，对方有空闲的时候，说什么也会按时回家，哪怕呆不了几个小时再被叫走，也愿意折腾这一趟。
这回不一样。
季白洗干净衣服，晒了被子，里里外外大扫除一遍，庄恕回家捡了两件换洗衣物风也似地走了。别说没捞着分别吻，连一句表扬也没有。洗衣机乖顺地打转，季队长独守空房，补完电视剧补小说，什么都看完，恨不得在客厅练拳击。
下一次庄恕回家，客厅果真立起一架立式沙包，沙发桌上撕开零食袋，扫地机器人绝望地在地上爬行。
庄医生后知后觉，积极表现收拾现场，给正洗澡的季队长准备睡衣和吹发服务，贴到耳边软声哄：“对不起啊……这周没法陪你，医院有病人。”
季白回头瞪他，警局鬼见愁的三百种怼人技巧全部败给庄恕的红血丝和黑眼圈，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硬生生憋成了蚊子声：“什么病人啊？这么难。”
庄恕垂眼睛：“用一只白糖糕，能不说吗？”
季白生噎：“……嗯，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02
白糖糕是两个人的小约定。
职业因素，双方闲暇时间和情绪管理上的碰撞太容易搞出误会与乌龙，庄恕比不上凌远有耐心，季白比不上李熏然能包容，万一针尖对麦芒，吵完就要冷处理。
某次盛怒过后他们发明了这个怂办法，白糖糕代表尚方宝剑或者免死金牌，特殊情况可以拿来开挂，背后的意思是绝对信任与忠诚，只为了节约沟通成本，互相多加体谅。
例如约好度假行程，季白临时出差，起飞前发一则短讯：紧急差事来不及细讲，白糖糕白糖糕。
又或许庄恕和陆晨曦单独吃晚餐被人撞见，照片辗转发到季白手机，季白顺手转发过去：？
只有一个冷漠的问号，李熏然在旁边瞄一眼，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吓掉半条命。
不一会儿收到回讯：在开会，那是个白糖糕。
意思是正常交流以外的八卦根本子虚乌有，不浪费时间解释了。
季白撇撇嘴，一副了然于心的“哦”字写在脸上，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
——自带波浪号的那种全然没有芥蒂的“哦”。
李熏然目瞪口呆。
还能有这种操作？！
就是有这种操作，谁让那是庄恕和季白。
03
季白的头发早被吹干，庄恕发愣走神，还在扒拉着蓬松的头毛扫热风。季白说不问就不问，调整好情绪回头拿掉吹风机，扬起桀骜的翘下巴，特别嘚瑟：“想我没？”
庄恕回过神，标准温柔的一字笑：“当然想。”
得到满意的答复，季白狡黠地勾起嘴角，明目张胆花式开撩，大长腿跨到庄恕身上，拿膝盖轻轻蹭他有一点软肉的肚子。
被缓慢地环抱住。
柔软的爱人没递上一个应景的热吻，半推半躲地把半张脸埋进了季白柠檬味儿的脖颈间。
季白费解地僵硬几秒钟，再次挣扎着咬咬他肩膀。很坏心，咬着一点点皮肤，轻轻扯起来，又松开牙关。
“三儿……”庄恕依然没有给予积极回应，沉沉地叹出了一口气，无声请求着顺他的脊梁骨。
气得把人揪起来打量，收获一双雾蒙蒙的倦眸。
季白泄气。
……行吧。
04
好不容易抱到很久没好好见面的爱人却只能纯洁无暇地睡觉，度过一个纯洁无暇的夜晚。
季队长自问自己和黏人那一款完全不搭边，可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冷遇？
工作辛苦，庄恕太累了。
要体谅，要贴心，这个时候闹脾气多叫人心寒。
一大清早，季白闭着眼睛来来回回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计划好起床就去煎蛋做早餐，再煮一锅蔬菜粥，热上两条香肠，庄恕没时间吃还可以打包到保温桶里带走。
计划非常完美，兴致勃勃翻身起来，另一半床空空如也。
季白的脸色唰地冷下去，尥蹶子光脚杀到客厅——西装公文包通通不见，庄恕看起来已经早早去医院了。再梗着脖子冲进厨房，餐桌放着炖盅，下面压着温言温语的字条叫他好好吃饭。
季白没着没落地垂下胳膊，十分沮丧。
短讯轰炸李熏然：问问你们老凌，胸外最近怎么了？
回复：没事儿呀，还拿了特批科研项目。
——我直说，庄恕怎么了？
——不知道！
季白威逼利诱：AJ镭射红，怎么样？下次交报告罩你。
李熏然隔了很久，又犹豫又挣扎，憋出五个字：……老凌不知道！
蛛丝马迹表现出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季白冷冷一笑，转头给凌远发客客气气的来自季三哥的亲切问候：远哥，熏然最近还咳嗽吗？我怕他在队里逞强。
凌远十分钟后回复：是还有点咳嗽，跟我说是小感冒。怎么了？为什么咳嗽？怕他逞什么强？
季白：哦，庄恕怎么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情报互换无障碍，世界因而非常美好。
05
如果要评选最糟糕吵架对象之首，那么庄恕敢当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温柔的包裹住所有怨怼，也温柔地接受所有磨难。尖锐的利器飞来，如同刺进一团棉花。
和庄恕闹矛盾一度是对季白的折磨。有委屈总是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狠话撂过去，那人撑着门面气势汹汹抬杠，实则早已经疼得受不了，只是不懂如何外露服软。
尽数接下来，留到夜深人静缓慢地消化。
季白其实心比较大，再激烈的争执吵完也就忘了，庄恕不行，难受很久，有时候明明是季白做错，最后总是全部揽在自己头上，转身变本加厉对季白好。
许是自己受过的误会太多，便不舍得让爱人有一点委屈的可能性。
季白花费好久反复告诉他：你要说，要讲出来，我不是神，很多事情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这一个星期恨不得住在附院其实没什么大事。
当初没能和亲妹妹相认，一直是庄恕心里一根刺。林欢上周爬山不小心跌下了台阶，胫骨骨折送到附院，赵医生亲自给做了手术。从那以后庄恕主动调换值大夜，忐忐忑忑地全天候待机备战，恨不得倒贴进骨科做实习生，一小时路过病房六十回。术后恢复不好受，庄恕深夜悄悄地守在病房门边，听里面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跟着干着急，不敢进去。
庄恕捧着一颗滚烫的心，而林欢甚至不知道，那心脏是为了什么跳动的。
06
刑警的逻辑非常简单干脆。
你不说，我就问，你不想说，我便自己查。遇见问题解决问题，不搞上纲上线和英雄主义，只看证据，不听故事。
季白大半夜优哉游哉晃进庄恕办公室时正逮到他神色迷茫地发愣，面前摆着一包系了蝴蝶结的大白兔奶糖。
季白扶门框摆姿势：“庄医生。”
庄恕如梦初醒，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季白不和他一般见识，靠着门框充门神，左腿蜷曲成一个放松的姿势：“听说有人为了妹妹连我都不要了，只好来刷个存在感。”
庄恕沉默下来，不打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把视线又移回奶糖上。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因此只留给季白一个喉结轻微滚动的动作。
刑警队长从小到大直来直往惯了，并不是很懂如何迂回又妥帖地当一位知心朋友，但他愿意为了庄恕去学着体谅。审讯室讯问犯人通常在讯问员一方打强光灯照射，以此增加犯罪嫌疑人的心理负担，季白擅于举一反三。
于是他抬起手臂，按灭了办公室的灯。
他将庄恕浸在温柔的月光下。
庄医生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转过头望着他。
黑暗的确给人安全感，他得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季白——走廊的灯并没有灭，为男人镀上了一层冷色调的轮廓。
那个轮廓问他：“你不认林欢，是因为你不想要一个妹妹？”
庄恕松懈下肩膀，窝进转椅里，倦倦地：“当然不是……”
“那么，你就是为她着想了。”季白轻声说，“不愿意打破她对父母的认知，也不想她陷入哥哥与父亲的抉择，唔……毕竟她现在一直认为那场意外有你大部分原因。比起承认她自己的误解并接受身世，恨你大概更容易一些。”
这时候显现出关灯的好处，庄恕一点也不想让季白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他被温柔地解剖开，铺陈在刑警队长敏锐的洞察力下。
庄恕点了点头。
季白看他点头，轻声笑起来：“你傻不傻，干嘛不准她选？”
“这根本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也是她该知道的。”季白慢条斯理，“她如果完全不在乎，就算知道，也会一如既往地恨你；她如果在乎，也许就不应该让她错过拥有一个哥哥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任何一种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季白换了一个姿势：“我猜，你还有一点点害怕。不告诉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为她好，如果告诉她，她还是不肯认你，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三儿。”庄恕打断他，无可奈何地把玩着面前的大白兔奶糖，“不要把我当你的案子。”
“好的，对不起……但你一定是我最难搞的案子了。”季白闷声笑，在明暗交界处震动胸腔，“而且，你倒是也别跑啊。”
07
他们的相遇非常阴差阳错。
酒吧里的季三哥斜斜叼着烟买醉，短饮喝掉不知几轮，已经酡红着脸蛋咧嘴傻笑。被勾起兴致的彪悍男人揽他的腰，季白天真不知愁地搭上去，下一秒落在庄恕怀里。
季队长连同他耳朵里的隐形耳麦一同发傻发愣，小分队集体观摩标准英雄救——不知道救什么。
庄医生温文尔雅，礼貌地点头致意：“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喝醉了。”说着仔细地把季白叼着的烟头拿下去，又把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口红印轻轻抹掉。一举一动真像他们多年挚交，关系匪浅。
季白心思急转电闪，埋进庄恕怀里作势要吐。
庄恕躲也没躲，皱着眉让他趴得更舒服一点。
莫名其妙的陌生人闯进行动链中袒露善意，季白要疯。酒精和衬衫的清淡香气烘得人浑身燥热，当机立断转身暴起，吼着“行动！”，力求在状况没发展到太离奇的时候搞定嫌疑人。
事后赵寒向庄恕连声道谢兼道歉，季白臊得蹲在门口抽烟，面也不好意思露一个。
外热内冷遇见外冷内热，冰与火与冰。偏偏内热的那个总以为自己极尽冷静克制，内冷的那个坚信内心燃得起一团火焰。
到最后不知道是火融化了冰，还是冰衬艳了火。
一段超出控制之外的关系，怼天怼地季队长，上可司令面前叫板，下可作训室里发飙，偏偏遇见古井无波的庄医生，一溜烟带着嫌疑人杀回警局，跑了。
后来疯狂倒追附院胸外一把刀，追得天雷轰动人神共愤。
哪有什么体面，爱一个人，给他利刃，亮出软肋。
庄恕像个胸有成竹的狩猎人，把送上门的猎物按在餐台上，一字一顿一件衣服：“还跑不跑了？”
跑什么跑。
08
他们窝在钟摆滴答的办公室囫囵睡了一觉，一夜无梦。
快到六点，庄恕被生物钟叫醒。
胸外没有下夜班这一说，值过大夜第二天依然正常工作，他坐在折叠床上活动脖颈，身上搭着季白的外套。
办公桌上的奶糖拆掉了蝴蝶结，零零散散落着几枚糖纸，想也知道是季白消灭的。剩下一整袋不翼而飞，庄恕揉着脖子苦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无奈。自家恋人又刷脸，自顾自把糖送给了林欢。
季白不爱掺和他的一切公事和私事，话说完就算完，风风火火来一夜又风风火火不见了，留下一溜小白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
八点前需要准备查房，庄恕抱着两个文件夹走出办公室，走廊窗户边围了一圈值班护士嘀嘀咕咕。他凑过去看，半凹天井底下正对着附院篮球场，季白和他在单人床上紧紧巴巴窝了一夜憋闷得难受，正一个人不亦乐乎地活动筋骨。流畅的三分球丢进篮筐，向窗户打出一个熟练的唿哨，蓦然发现庄恕也在，吓得悻悻缩回爪子。
没怂超过两秒钟，跑回去捡起篮球，仰着脖子骄傲地笑。
又欠儿又嘚瑟。
庄恕虎着脸：“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楼下季白迎着阳光，影子落在他身后。
他忽然想，他一定是季白手底下，待遇最好的“犯罪嫌疑人”。
09
你要说，要表达，我不是神，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时候，我会试着理解，试着探索。
如果我什么都不明白，那起码还可以做最后一件事。
这个世道不太好，但也没那么坏。
请你还是要爱上我。
—— 完 ——
同名视频，《人间春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