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一发完
过年当然要吃糖!速写一个之前的脑洞
其实很短,激情产物
手里码字,排版瞎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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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是个江湖郎中。
师承琅琊阁,好在把蔺阁主一手杏林学了来,那浮夸的性格倒是一点不像。
他悬壶济世,药堂遍布天下。他在江湖游走,折花尝草,没有他没见过的人事。
可他就遇见了李熏然。
一个江湖游侠,不会劫富,只会济贫。穷得郎当响,却要把身上最后一点银子留给路边的老婆婆。
凌远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他是在路边遇见了李熏然,亲眼看他把碎银子给了一旁衣不蔽体的老人和孩子,然后自己掂量着手里仅剩的一点儿铜钱,在路旁买了两个烧饼吃。
他一抬眼,凌远看见他。
那眼睛圆溜溜的,小鹿似的盯着外面的世界四处乱转,带着点天真和不服输,恋恋不舍地吃掉最后一口烧饼。
那小鹿就撞进了凌远心里。
他不自觉地走上前去,递给他自己的水壶。
李熏然顺手接了,才愣愣反应过来: “请问您是……”
凌远笑得很认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是凌远啊,你不记得我了?”
李熏然挠挠头思考了一会儿,带着歉意笑了: “抱歉,我……我好像忘了……”
“没关系。”凌远特别“大度”,“再见就是缘分,瞧你吃得,别噎着,喝口水吧。”
李熏然圆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这人可不可信,最终还是大咧咧地作了个揖: “谢谢。”
“忘了问,你叫什么?”凌远突然说。
“李熏然。”他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着了凌远的道,醒悟过来,面露不悦: “你……”
“对不起。”凌远爽快地道了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
“为什么?”他问。
“你猜。”他答。
李熏然好气。
但是英雄汉也要为五斗米折腰。
他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人,自己剩下的铜板可不够他住客栈的。平日里他宿在野林也没什么发不了,可现在……天色渐暗,马上就要宵禁了,可离出城还要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程,赶不及。
凌远自告奋勇: “不如李大侠就屈居我的小医馆一晚,好好休息,也好赶路。”
李熏然有点不自在: “别叫李大侠……”
“李先生。”
李熏然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那……熏然?”凌远试探问。
李熏然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只好点了点头——熏然总比大侠和先生强。
直到进了医馆,他才知道原来凌远竟然是江湖上赫赫威名的“杏林堂”的堂主,着实是吓了一跳。
听闻堂主年轻有为,却没想过他竟这么年轻。
凌远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身外浮名而已,熏然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呢,李熏然想。
这一夜他睡得安稳,许久都没有在这么舒服的床上睡过觉,他睁开眼睛时,竟已是大天亮了。
凌远早早把早餐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留了字条给李熏然。
“趁热吃,如果你醒了的话。”
但是显然,凌远低估了李熏然的实力。
桌上的糕点和粥品被扫荡一空,李熏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四处查看,找到了膳房……因为那早点实在是太好吃了。
里边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他有些好奇,巧在经过一个医女,他忙上前去问: “你好,请问你们家堂主平日里的吃食都是谁准备的?”
医女早就被凌远嘱咐,馆里有贵客造访,想必就是这位了。她巧笑: “我们堂主哪儿有什么厨子,堂主平日里的吃食都是自己做的,我们也没那运气和身份吃到。”
李熏然诧异,怎么好的人方方面面都是好的。
他谢过了医女,回到了房间去。
消磨时间的方法李熏然有的是,恍惚就已经到了日落的时候,凌远从偏殿进来,看见李熏然竟还愣了一下。
随后无事发生般笑了: “可还住的惯?”
李熏然眼里透着喜悦: “比荒郊野外好多了,哪儿有什么挑剔的。”
“喜欢就好。”凌远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晚上想吃点什么?”
李熏然不禁刺激他: “难不成你什么都会做?”
“只要你想吃,便没我做不出。”
李熏然不信了那个邪,挑着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点了一遍。
凌远竟然真的什么都会。
李熏然目瞪口呆看着一大桌的菜,好像很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东西了。
也是真的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他沉默着跟凌远吃完了所有,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远好像对他太好了。
可是他似乎也很想对凌远好。
这是什么感觉?
在杏林堂住下的第六天,李熏然病了。
起因是他在街上闲逛,凌远托他买些药材回去——他给凌远打打下手,赚些银子。
然后他便看到桥上有男女争执,那男子暴躁得很,竟然一把将女子推下了桥。
女子的求救和挣扎他仿佛没看见,径直走了。李熏然这下不能见死不救,跳下水去把女子救了上来。
结果,就染了风寒。
他鼻子通红躺在床上,脸颊也是不寻常的红。凌远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确认了李熏然只是普通风寒才好放心。
他给李熏然配了药,李熏然嫌苦不愿喝,被凌远逼着喝点一大碗,正委屈着,也不知道凌远突然从哪儿弄出来的两块饴糖出来给他。
李熏然假装不为所动——有点太过小孩子了,他不想给凌远留下这样的印象。
凌远见他不要,十分无奈: “在我心里,你怎样都是好的,不要拘束。”
李熏然热得要冒出气来: “谁拘束了。”
凌远趁机塞进他嘴里一口糖。
这几天凌远一直都没有出诊。
他在家里陪着李熏然。
李熏然身体底子好,没什么太大问题,可凌远就是不放心。
最后还是李熏然把他赶回医馆的。
凌远只好受了委屈似的回去了,巴不得太阳早一点下山,他也好早一点回到李熏然身边去。
他左思右想,开始往李熏然的房里送花。
第一天是桔梗花。
第二天是油桐花。
第三天是白茉莉。
第四天是紫藤花。
凌远说,摆些花儿对他的病有好处。
他说桔梗可以调气血,油桐可以通经络,茉莉可以安神脑,紫藤可以促疗效。
李熏然都信了。
他深信不疑,直到后来收拾卧房的小丫鬟多了句嘴,李熏然终于知道了凌远的意思。
真诚不变的爱。
情窦初开。
你是我的。
对你执着,是最幸福的时刻。
李熏然烧得脸颊通红。
他突然开始思考他和凌远的关系。
不知不觉,他竟然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
还记得初见之时,他本是想第二天就赶路离开的。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不是自己愿意,却是自己意愿。
李熏然突然惊醒。
原来……所有事情都在初见的时候被固定,凌远会喜欢他,而他,也会喜欢凌远。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
不能这样下去,他想。
李熏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离开。
他与自己打了个赌,如果在他走之前凌远还不愿意光明正大地表明心意,那他便离开这里,再不回头。
他在临睡前给凌远留下了字条,上面是他离开的日子,就在明天了。
凌远沉默着,将字条贴近胸口。
看吧,他迟早都要离开的。
他点了蜡烛,昏暗的黄线照亮小路。
第二天一早,凌远出现在李熏然面前,送给他一室杜鹃。
李熏然不懂,也不再想懂。
既然凌远不愿意挽留他,那他何必再留着不走。
他有些脾气,凌远这人,就知道在那花里暗戳戳地耍流氓。真到了关节,他却退缩了。
他谢过凌远的照顾,骑上马,上路了。
凌远一直在后面望着,直到李熏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长叹一口气,忍住了眼里的泪。
李熏然本就是江湖人,怎么会愿意被他束缚住呢?
李熏然本就是江湖上,他也不愿去束缚他。
凌远转了身,慢慢地朝着医馆走去。
今日的医馆有些忙,大多是些寒疾。这几日也确实是冷风乍起,刺骨得很。
这还没有两个时辰,凌远就开始想他了。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李熏然的衣服够不够就出城去了。他一个江湖游侠,凌远又怎么找得到……或许,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凌远后悔没有给李熏然添两件衣服,门外又有病人进来,凌远听见声响,连忙迎出去。
“请问哪里不舒……”凌远看清来人,突然失了声。
李熏然微微生气的面孔就在眼前,他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李熏然已然出城去了。
路上却突然有些后悔。还没一个时辰,他就有些想他了。
最后的杜鹃是什么意思?
他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找了最近的茶坊停下,逢人便问。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
凌远说,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李熏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手里的栀子花被揉搓得不成样子,凌远靠鼻子分辨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李熏然把栀子花强行塞进凌远手里: “回来给你开窍!”
凌远看着手心里的花愣了愣,突然明白了。
他讨好地笑,拥抱住了李熏然。
“不要生气,谢谢你回来。”
因为李熏然说,一生的守护,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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