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一发完
啊!好怀念上边的六个字!
这是一个一个古老的梗。
尝试一下新画风的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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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时,他们是兄弟,住在一起。
明楼博士毕业后继续留在巴黎,做个经济学教授。
一是大姐偏要他做个学者,一是他想在明诚上大学时陪在他身边。
他们每日一起,明诚有时会去做些兼职挣点外快。他的第一份工资给明楼买了一条领带。
单纯如明诚还不知道赠送领带的含义,只是满心欢喜看着大哥戴上他送的领带,好看,很好看。
明楼有很多“小粉丝”,比明诚的还要多一点。
大概是英俊成熟的东方男人更能在举手投足间挑拨起雌性们的荷尔蒙,而明诚还青涩,她们更喜欢宠爱小弟一样宠爱他。
迷恋明楼的人很多,有的迷恋他的脸,也有的迷恋他的声音,可能是因为明楼太会说话,每一句都迷人动听,丝毫不吝啬于夸奖异性。明诚每日跟在明楼身边,总是会有那么几个姐姐以喜欢明诚为由接近明楼。
明诚非常不爽。
不爽自己被当成中间人,也不爽那些浮夸或矫枉过正的女性们费尽心机地接近明楼。
二十岁的明诚终于在一个夜晚想明白他对明楼的感情。
风雪交加时依旧想把唯一的伞递给他,如果壁炉温暖就依偎一辈子都愿意。那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喜欢。
明诚很失落,他不知道如何向明楼表示,甚至坦白。
明楼是个经济学教授,深有一个金融学家的理性客观。
他可以从五个方面客观理性地表示自己不吝对女士的夸奖,只是吝于付出他的真情。
但理性客观解释不了他对明诚的感情。
吝啬付出省下来的感情和时间,全部都给了明诚,只有明诚。
明诚是他的弟弟,是亲人。他将明诚捡回家时正是十八岁,过了少年已然成年的年纪。他在明诚面前似乎从来都要背负责任,是兄,如父。
明楼可一点不喜欢这种感觉。
明诚骨子硬,可对明楼性子软。明楼知道他这个优秀的弟弟有多少人喜欢,到了大学以后变成爱慕和追求,他都知道。
所以明楼非常不爽。
年纪大的要说不合适,姐姐与弟弟只有关照而已。年纪小的也要说不合适,女孩子不懂事,会惹祸的。
倒是明诚很听话,或者根本不用听话——他向来对这些风月事不关心。
明楼很头疼。
他早就发现自己对明诚的情感已经逾越兄弟,但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苦了明教授。
明诚上大三时,开始替明楼收情书。
情书大多是他的女学生写的,托明诚交给明楼,每次十法郎,特别赚钱。
赚来的钱给明楼改善伙食,好歹明楼也算是这些收入的……“原材料”。
明楼也不知道明诚哪里来的钱,但他相信明诚一定不会作奸犯科的,嗯。
然后明楼开始收到情书。
每天明诚递给他小小的信封时,明楼总骂他不务正业,然后将情书丢到角落。
明诚当即跳起来指责他这是对别人劳动成果的不尊重。
明楼不听,大少爷倔得很,心里认准明诚便是明诚,其他人都不要妄想走进他的世界。
明诚开始每天支支吾吾地形容那位托他送情书的“苏珊小姐”。
长相……应该还好,别人说很好看,不丑。
与我同级同系,很能干,成绩也不错。
会做饭,做饭很好吃,中国菜还很拿手。
西餐做得也不错,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性格还好吧,我觉得不错,至少对大哥很有耐心。
并且很喜欢你。
情书每天都如约定一般放在明楼的案上,再被明楼丢进角落。
明楼没有任何回应,情书依旧一封封飞来,明诚瞪着圆眼睛,想哭又想笑。
明楼是真的想哭。
他宁愿与明诚继续保持平平淡淡的感情,也不希望明诚懵懂孩童一样往他手里递送别人的情书。
这只能说明,在明诚眼里,他还不是那个唯一的人。
情书还在递送着。
第九十九天,明楼终于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这样坚持?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
闲是无聊,他从角落里随便拿出一封,扭开台灯仔细瞧起来。
亲爱的明楼先生:
今天的课程似乎有些困难,但向您请教过后便不觉得难了。大概恋爱中的人总会在某些特别的时候有些特别的天赋呢?
我十分喜欢您。
明楼的五脏六腑都在躁动,一个真相呼之欲出。
他嘴角隐约的笑,外边风雪交加,明诚刚刚出去为花店送花还没回来。
他又拿出一封。
亲爱的明楼先生:
今天奥德蕾太太煮的咖啡不好喝吗?我看见您入口时在皱眉了。所以我决定去学着煮咖啡了,如果未来的某天您能喜欢就好了。
毕竟我十分喜欢您。
亲爱的明楼先生:
为什么不愿意阅读我的信呢?是因为早已心有所属吗?如果是真的是这样,那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您心中所属的。
因为我十分喜欢您。
亲爱的明楼先生:
今日天气阴,阴天使人心情不好。可想起您说的——低气压与低气温会让人脑更加理性,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了。
因为今天我的大脑很理性地感觉到,我十分喜欢您。
亲爱的明楼先生:
您什么时候会看一眼我的信呢?您说要批判思维,所以即便“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依旧想订正您:将他人的真心与劳动成果视为无物,这是不对的。
虽然我十分喜欢您,但这是不对的。
亲爱的明楼先生:
思考了一天的时间,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上一封信并不是想要批评您的意思……好吧,只是希望您可以看一看而已。
我十分喜欢您。
……
……
……
明楼心里气,气自己怎么不在第一天就拆开信封看一看,也开始气明诚竟也学会了与他耍小花招。
但明楼实在是,喜不自胜。
这些笨拙可爱的措辞,字里行间的稚气和倔强,他甚至能想象到,爱弟在书写时的表情。他看遍了女士们为明楼写的情诗,学着去表达,纠结又期待。他把所有其他人的东西扣在自己手里,然后期期艾艾,将自己的心意放在明楼面前。
明楼笑意满满。
门口已经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了,明楼摘下眼镜走过去,明诚带着一身的鲜花气息回来。
玫瑰的味道,圣洁的、艳俗的、炽热的、爱情的味道。
明楼想要将指尖插进他的发丝、将他拥进怀里狠狠咬他的嘴唇与舌头,想与他切实感受法式热吻到底多么浪漫,想逼他亲口说出信上最后几个字。
明楼忍住了。
努力装作无事发生过,询问几句便同往常一样准备休息,临睡前,无意地与明诚提起。
那位为我写了九十九天情书的人,我明天想要见见他。
第二天果不其然看见明诚的黑眼圈。
明诚实在紧张,不知为什么大哥突然变了态度,要见那个写信的人。
难道真的要赴约吗?明诚听说过那个约定的咖啡馆,只为伴侣开放。
他甚至想找个同学帮他应付,纸上虽然坦诚,可面对大哥,到底还是慌。
最后还是咬咬牙,堂而皇之坐进预定的位子。
明楼后脚就到,看见明诚腰板笔直坐在沙发里,仿如上课。
明楼心里笑。
他穿着笔挺西装,戴着明诚送给他的领带。
将人类最脆弱的脖颈交给他,将生命、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
明诚不怕了,破罐子破摔。
他冷静地起身,彬彬有礼伸出右手。
“您好,明楼先生。”
这小孩儿。
明楼眼睛眯了眯,斯文又败类的一字笑。
“你好,苏珊小姐。”
明诚唰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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