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近在心边
甜甜甜，一发完
现代AU，校园AU
@良心很烫的大爷 蔺靖共享同一只耳机梗，可能跟你想要的耳机梗不太一样很抱歉......
还有 @一只废宝呀 蔺靖夏日校园汽水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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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是打小野出来的孩子，家里有钱可以挥霍，从小就跟着爸妈大江南北国里国外地跑，认识不少朋友，也见过不少事。早就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
同样是佼佼者的还有一个人，和蔺晨同班，叫萧景琰。
相比起蔺晨，萧景琰的身世复杂多了。父亲是某企业的老总，家里八个孩子，他是老七。萧景琰从小跟着老大学习功课，老大却因为家产之争出去自立门户，从此与萧家断绝了关系。萧景琰在漩涡里见了太多阴谋，明明才高一的年纪，却不苟言笑，冷得像把剑。
不苟言笑的后一句是蔺晨评价的。
萧景琰讨老师的喜欢，德智体美劳兼优。
蔺晨向来让老师没辙，打架逃课撩妹占了一身，可他成绩又好。
老师想让萧景琰好好感化一下蔺晨。
他们俩成了同桌。
萧景琰和蔺晨没太多交集，在成为同桌之前。
似乎中规中矩的学生向来都对惹事精嗤之以鼻，萧景琰却挺佩服蔺晨的。
一天到晚不学习，成绩依旧遥遥领先，那个词叫什么，学痞？
萧景琰噗嗤笑出声。
惊煞众人。
蔺晨上课睡觉，还好他不打呼噜。
萧景琰听着课，就感觉旁边的人没在动了。扭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睡着了。
额头压着手臂，微长的头发不知怎么的，从发旋处翘起来一根，在萧景琰眼前晃。
他去碰他的胳膊要叫他起来，蔺晨挠了挠痒，继续睡。
他又去拍他的背，蔺晨蹭了一下，调整坐姿，继续睡。
萧景琰不抱希望地去戳他的腰，蔺晨嗖地一下站起来，伴随一声惨叫。凳子被他的动作掀飞，哐啷倒在地上。
全班瞩目，萧景琰红着脸低着头。
蔺晨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是在课上，挠了挠头，坐下了。
“你别碰我的腰，我痒。”蔺晨把凳子侧着放，椅背隔开了两个人，似乎防止萧景琰再次偷袭。
“那你不要睡觉。”
“我睡不睡觉关你什么事？”
“老师让我看着你。”
蔺晨气结一梗，末了说一句:“你还真是老师的好学生。”
继续睡。
萧景琰看着他再次陷入睡眠，脸枕在小臂上，脸冲着他。
睫毛忽闪忽闪的，萧景琰想他是不是在梦见班主任在后窗巡查了。
他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又看看蔺晨的脸。似乎……蔺晨的脸更好看一点。
萧景琰眨眨眼。
醒了的时候，蔺晨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和隔壁班的班花打招呼，班花捂着嘴偷笑着跑开了。走廊里的损友勾肩搭背，哈哈笑他真时尚。
莫名其……
蔺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一只只有一边胡子的老虎怒气冲冲地看着镜子。
蔺晨边洗脸边想这个新同桌，萧景琰之前有这么自来熟吗？
蔺晨头一次见到萧景琰是在开学军训，萧景琰被选出来当排长。大热的天站军姿，烤得人要化了，蔺晨装病跑到旁边的阴凉里歇着去了，萧景琰从头到尾一点小动作都没有，手指都没动一下。
眼珠倒是动了动，瞥了一眼蔺晨，就又直视前方了。
很有气势的一眼，可惜眼睛太圆，没看出来效果。
蔺晨盯着他看，萧景琰不自在地动了动。
教官罚他多站十分钟。
蔺晨不厚道地笑了。
蔺晨回到教室的时候，一边脸被搓得通红。
“还睡不睡了？”
那张佯怒的脸，萧景琰越看越想笑。
向来都是其他人对蔺晨没辙，蔺晨还是头一次对人没辙的。
老师很满意，至少蔺晨上课已经可以抬头了。
虽然时不时跟他抬杠。
萧景琰在一旁笑，看见老师愤怒的目光才想起来，赶紧拽拽蔺晨的袖子叫他消停。蔺晨也听话。
很快到了分班的时候，萧景琰问蔺晨要学文科还是理科。蔺晨也问。
两个人各写了一张纸条，交换给对方看。
蔺晨写的理，萧景琰写的文。
蔺晨乐：“以后看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你给我画胡子了。”
“仗着聪明就睡觉。”萧景琰也懒得理他。
蔺晨哈了一声：“谁叫我聪明呢。”
萧景琰别过头不看他。
不能跟他同桌了，也不能跟他同班了。
他们拿到了分科提交表。
公布班级那天，是开学第一天返校。
布告栏上一排排的表格，好些人一边说着“好烦啊我还要跟你同班两年”一边笑。
萧景琰也想笑。
蔺晨更想笑。
布告栏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蔺晨，文科一班，萧景琰，理科一班。
发完了书，还有一个下午的假期，第二天就正式开学。
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提分班的事，在那个可贵的半天假期里，坐了一下午操场。
操场中间是草皮，他们躺在那里看蓝天。
“萧景琰，你看天上那块云，像不像一条龙叼着一只兔子？”
“看不出来。”
“有点想象力嘛。”
“那好吧。”萧景琰侧头看他，“一条龙叼着兔子，要干嘛？”
“人世间战争爆发，生灵涂炭。小兔子站在涯边看自己的家一片刀山火海。龙看他可怜，要把他送去一个新家，没有战乱的地方。”
“真有想象力。”
一时无话。
“或许是龙与兔子相爱了呢。”萧景琰忽然沉沉地说。
蔺晨不可置否点点头：“你比我更有想象力。”
龙静悄悄地叼着兔子飘走了，动作缓慢，一点不像龙的样子。
龙走了，又飞来几只鸽子。
是真的鸽子。
蔺晨认识，鸽子也认识蔺晨。那是学校门口老大爷养的，上午八九点，他们在上第二节课的时候，老大爷会放鸽子们出去溜，鸽子不会飞出校园，只绕着教学楼打转。蔺晨坐在靠窗，发现了鸽子出现的规律之后，每天拿一小撮苞谷来学校。趁着老师不注意，趴在窗台上喂鸽子。
今天这鸽子这个时候飞到操场来了。
蔺晨嫌碍事，挥着手叫它们赶紧滚蛋。它们不滚，蔺晨就坐起来跟停在他手上的鸽子打商量。
好像鸽子能听懂人话似的。
萧景琰看他和鸽子逗趣儿，看得发呆。
“知道吗，土里有跟多虫子，很小，会钻进衣服爬进你的皮肤。”萧景琰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像我看见你时的感觉。
穿过微风，穿过草木，顺着毛孔钻进身体，五脏六腑都是你。
我看见你。
蔺晨拽起萧景琰就往塑胶跑道上跑。
“干嘛？”
“有虫。”
蔺晨看萧景琰的笑脸。真好看。
文理一班的窗都朝向操场。谁都不愿意坐在靠窗的位置，炎热的夏天里挡上窗帘也遮不住的紫外线。
闷热的天和闷热的课，蔺晨转着笔，很快在操场上四个体育课的班级里找到那个影子。
队伍松松散散地跑步，仰着头半死不活的伏着身喘着粗气的，女孩子受不了地偷偷大步走在队伍最后面，萧景琰在人群中间，不温不火地慢跑。最后二百米，突然加速冲去终点。
蔺晨掂量，赢了。
下课铃响起来。
老师还没喊下课，蔺晨突然起身冲出去，不顾老师在身后发火。
蔺晨跟萧景琰勾肩搭背。
“下节什么课？”
“英语，干嘛？”萧景琰热得直撩T恤。
蔺晨抬屁股向超市跑。
过一会儿拿回来两瓶冰镇汽水，问他要哪个味的。
“橙子的。”萧景琰抬头看他。
蔺晨站在萧景琰跟前，为他挡去了一片阳光。萧景琰坐在他的身影里。
“哦，初恋的味道。”蔺晨把初恋的味道递给萧景琰就在他身边坐下才不给他当免费的太阳伞。
“为什么？”
“酸酸甜甜，”蔺晨答，“橘子皮是苦的。”
冰凉的汽水遇到暑气，在瓶身上结了大片水珠，滴落在校服上，洇出一片湿漉。
“那你那瓶呢？”
“我这瓶啊，”蔺晨一抬眉，“你猜。”
蔺晨咕咚咕咚喝下去几大口，爽。
“我没喝过怎么猜？”
蔺晨把自己手里的递到他嘴边，目光赤裸裸。萧景琰有些脸红，夺过来仰头往嘴里灌。
喉结一滚一滚，蔺晨的也跟着滚了一下。
空气里是酸甜的味道，橙子和青苹果的味道。
喜欢的味道。
翘了一节课，喝了两瓶汽水。
疯了吧，萧景琰站在走廊想。
因为翘课，被教导主任罚站一堂课，和蔺晨一起。
“走廊里凉快。”蔺晨不知悔改。
萧景琰装作气急败坏，偷袭蔺晨的腰。
蔺晨连忙求饶，大哥大哥，痒。
两位校草在走廊角落闹，怕扰了教室上课，一个低音一个气声，玉树临风，很潇洒。请假出来上厕所的女孩子面红耳赤地从他们两个身边走过。
萧景琰瞬间站好，侧腿踢他一脚。
无聊。
老师在喋喋不休，势能动能加速度。
书本上的习题早就做完了，萧景琰跟蔺晨学会了溜号，昏昏欲睡。
窗外突然一阵躁动，萧景琰眯着眼睛向外望去。
肚子疼，请个假吧。
绕到厕所一侧的走廊，萧景琰飞快地往楼下跑。
看见萧景琰身影的蔺晨抱着淌血的腿傻乐。
刚刚跑步的的时候抬头看萧景琰的窗子结果没看见跑道中间的石子一下子摔个翻天，蔺晨可不能说。
蔺晨和萧景琰去医务室消毒。
萧景琰让他坐在楼梯上等他，自己跑去医务室要了碘酒和纱布。
回来蹲在蔺晨面前，拿着棉球给蔺晨的伤口消毒，蔺晨不消停，哎呦哎呦地大叫，萧景琰急着让他闭嘴：“其他班级上课呢，别吵。”
蔺晨不吵了，静静看着他。
萧景琰歪着头，仔仔细细地处理，不知哪里用力了，蔺晨一抖。
萧景琰拍拍他的腿安抚他。
柔顺的发旋就在蔺晨眼前，萧景琰的鼻息喷在蔺晨的腿上，蔺晨抠着手不安。
要忍住青春的躁动啊少年。
萧景琰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温温贴着蔺晨的脸问，还疼吗？
蔺晨猛地起身，差点撞了他，落荒而逃。
忍不住怎么办？跑呗。
冬天很快到了，蔺晨生在冬至，后三天就是圣诞。萧景琰送他个平安果，权当生日礼物。蔺晨嫌寒掺。
圣诞又不放假，倒是下雪了。雪下得很厚，学生们穿成球，拿着锹和麻袋出去扫雪。文科班男生少，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畜生使，蔺晨身为文科班的男生，累得要死要活。
雪里冷，戴着手套也抵不住寒意往里钻。雪都被踏硬了，蔺晨拿着锹铲雪，不一会儿就又热又冷。等到扫完雪回到班里，手僵得不能动。
正是下课，萧景琰在门口跟蔺晨招手。出去塞给他一个暖手宝。
“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女生？”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现在在你手里。”萧景琰说，“你好好捂着吧，我回去自习了。”
蔺晨眯着眼睛目送他。
暖手宝被同桌瞧见，蔺晨拗不过，被同桌抢了去搂着。下课了要去老师办公室充电，回来姑娘跟他兴致冲冲地说在办公室看见萧景琰正问老师题目呢，真帅。
坏了。
萧景琰三天没理他，蔺晨厚着脸皮粘着也不理，给他鸡腿也不理，偷了他的书他就冷冷地说还给我。
“那你不能不理我。”
萧景琰长出一口气。
蔺晨，你对谁都那么好吗？
我对其他人没这么好过。
蔺晨揪着他的手说是同桌抢去的。
“你干嘛这么生气？”蔺晨明知故问。
萧景琰好学生一个，不打人，对付蔺晨自有一套方法，挠他腰。
“哎呦呦呦呦我错了……”蔺晨立刻从心，“请你吃麻辣烫啊？”
浑浑噩噩过了多久，就是要备战高考的人了。低年级学妹送的情书都变少了。
他们不在学校自习，去市图书馆。
蔺晨一天一支笔，政治历史地理。
萧景琰一天一个本，物理化学生物。
笔下纸上，唰唰唰地溜走了时间，留下满桌面的脑细胞，还有两人偶尔对视时满眼的星光，细碎的笑。
累了的时候，他们在图书馆前的凉亭席地而坐，一起听歌。
只有一副耳机，两个人也乐得用一副。
他听见的声音，我在轻哼。我听见的旋律，他也在打着节拍。
萧景琰喜欢这种感觉。
然后一个人忽然站起来，开始朗读沈从文的情书。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萧景琰笑他矫情。
但我却愿意做奴隶，献上自己的心，给我爱的人。＊
给我爱的人。
他们共用一个耳机练习听力，我错了一个你错了两个我就笑话你。
最后一天的下午，他们照例坐在图书馆，相邻而坐，一人一只耳机。
蔺晨打开音频，萧景琰做好了写下答案的准备。
耳机里没有意料之中的英文听力，流畅的前奏滑进萧景琰的耳朵。
他没听过的一首歌，声音有点熟悉。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Guitar，弹得太凄凉
哦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两个人一人一只耳机，肩挨着肩，默默听完一首歌。
蔺晨在纸上写：《他和他》
不是《他和她》？
嗯，不是，是《他和他》。
蔺晨又给他写：我录的，好听吗？
学霸的高考不算高考，假期是真的假期。
蔺晨被父母押着去国外玩，好好享受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
蔺晨往回寄明信片给萧景琰，埃菲尔铁塔，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还有巴黎白鸽飞舞的小广场。
明信片全都寄丢了，一封都没有到萧景琰手里。
蔺晨笑嘻嘻从包里拿出另一份。
“我就知道邮局不靠谱，每次都写了两份备用的，聪明吧？”
萧景琰抢过来揣进怀里。
最后蔺晨留在了国内，萧景琰倒是去了国外。
四年的时间，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足以建立新的生活圈，也足以淡忘以前的事。
萧景琰踏回熟悉的土地。
按照定律，毕业之后学校就会重新装修。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只是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楼梯也还是那个楼梯。
他有些忘了班主任的样子，有些记不住同学的名字，可他依旧记得那个人的模样，有时候什么都不怕，有时候又怂得不行。
可是他总对他笑，笑的样子狗腿又欠揍。
架不住他喜欢。
学校建校五十周年，萧景琰看一张张生机蓬勃的脸，有汗水有热情，也有从书本里磨出来的一点呆。
当年的他们也是这样吧。
学生们在操场集合，又要去礼堂看晚会。萧景琰坐在教室里，翻书看。
教室还在那里，只是翻新了一遍，雪白的墙上没有涂鸦，桌面也不允许写课程表了。
校内广播响起来，萧景琰突然记起蔺晨唱的那首歌。
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他不自觉地哼唱出来。
外面的烟花炸裂，染上色彩的天空恢复黑暗，留下灰白的烟痕。窗上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看来我唱的还挺好听的。”
“一切过去的种种，他的结局皆在把我推到你的身边和心边，你的一切过去也皆把我拉近你的身边和心边。”＊
“然后呢？”
“然后？”
蔺晨抬手关掉了灯，教室瞬间陷入黑暗。
我还要说的话不想让烛光听到，我将吹熄了这只蜡烛，在暗中向空虚去说。＊
嘴唇触碰上嘴唇，我的情郎，你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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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
